魏皇思忖了下,忽然唰的收起御扇:“朕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

“可以让他接替苏天隆,暂时留任西京都督,并负责北征军马的召集与训练!”

皇后惊的险些将茶盏失落:“京畿重地,陛下就如此相信此人嘛?”

萧闵察言观色,故意反问说:“有何不妥吗?”

子鸢将茶置于案上,正色说道:“自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陛下确定这是一只难以驯服的猛虎,又何必强留身边呢,就不怕他借机笼络亲信、东山再起吗?”

萧闵心里暗叹!

轻轻拥住她,在耳边悄声答道:“有你跟洪弟在,朕还怕他反上天去吗?”

子鸢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陛下是在……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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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清凉的仲夏之夜呵!

地上微风轻拂,天边弦月如钩,正伴随着朦胧的夜色、缓缓西下。

一切都如此的安静,祥和,而按部就班。

蓦地,风起平川、云遮霄汉,将月儿悍然隐入了层峦。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即将在所有人沉沉的梦境中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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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御榻上,皇帝皇后已然双飞燕好。

而另一边的山庄里,却有人在孤枕难眠,他就是新任的阳关侯——李蓟。

这一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了。

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几乎是结伴而来,宛若一条条蚂蚁、无情的肆虐着他的心田。令他深感困惑,深感无奈,甚至恐惧。

“唉。”

公子烦躁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这个难得的清凉之夜,他却注定要无眠了。

“我究竟是谁,这里……真的是我的家吗?”

他默默思虑道。

“那些莫名其妙的‘楼兰语’,真的只是曾经记忆中的一点碎片吗?那么这点记忆,又来自何时何地呢,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一无所知、而唯有我知……”

他蓦地坐了起来:“这么看来,我必是来自、或曾经去过某个远方的,而这个地方,即便不是楼兰,至少也与楼兰有关了。那么远隔千里,我与母亲和兄长他们,又是怎么个分分合合呢?再想想二哥酒后所言,不仅全无一点同胞之情,而且也不似完全的醉话啊,这就是说……这里面果然有些蹊跷?……”

想到这里,一行清泪、不觉滴在了公子枕边:“但我怎么敢怀疑兄长呢!——自从睁眼看到这个世界,他与母亲、就是月郎最亲近之人啊,……他们对月郎的亲情与关爱,岂是事不关己者能有之的嘛?”

“可是,”

李蓟轻抚着左臂上、那块月牙状的红色胎记,依旧难掩心中的迷惑:“我真的要与那个大魏皇帝,因朋友而不共戴天吗?难道不会是兄长,无意中的一个玩笑?——唉,真是可恶。我的脑海中,可以很神奇的出现那些古怪的‘楼兰语’,可以一遍遍重复几个神奇女子的故事,可为什么对那个所谓的恩人,就没有一点印象呢?哪怕就一点点啊……”

他辗转反侧,百思而不得其解。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这个问题尚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另一个疑惑、又凑热闹似的接踵而来了——

“还有月娘,……她与三娘,究竟怎样一个关系呢?无论身材,形貌,甚至每一个眼神儿、每一丝气息,都相似至极。难道这仅仅是因为,亲姐妹那么简单吗?那么自相识至今、从未见她们现身于一处,又作何解释呢!”

……

这样想了又想,

李蓟就不单单是疑惑了。睡意朦胧之中,他更多了几重“期盼”——

期盼着有一天,能亲自去趟楼兰,去找寻下自己“或许有过的踪迹”;

期盼着即将到来的明天,能够真的与月红娘重逢,真的与她从此形影不离、琴瑟和鸣;

更期盼着,自己心中的那点那些疑惑,永远不要“好的不灵、坏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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