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林坐在椅上,旁边的石桌前放着一盘瓜子,他手中拿着蒲扇轻轻摇动。
耳边不时传来的虫儿叫声也显的极为悦耳。
“唉。”
想到伍前锋被押至大牢前脸上的死灰,孟玉林将嗑完的瓜子皮随手扔在地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死者乔五的父亲,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
“久闻大江律法严苛,果不其然也。”
“逝者以矣,不为生者谋福,却对小事死咬不放,何其可笑。”
孟玉林感慨了一声。
然而,他感慨还没结束,便听到院外一声冷笑响起。
“黄口小儿,不谙世事,敢言吾江国律法?”
听到着个陌生的声音,孟玉林猛然抬头望去,冷声问道:
“谁?!”
“你又是谁?”
一个陌生的身影从院外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身影,孟玉林眉头轻轻一皱,这人他没见过,不过看其身上锦衣,腰间玉佩,皆是上上之物,显然不是普通百姓。
江起行看着躺在椅上的年轻小儿,以及这小儿脚下那杂乱的瓜子皮,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烦躁,袖中之手也不由得攥紧。
“我乃县衙捕手孟玉林。”
孟玉林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嗑下的瓜子皮依旧随手乱扔。
看到孟玉林依旧在将手中的瓜子扔在地上,江起行的眼皮随之跳动了两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在孟玉林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听到孟玉林的回答,他脸上恍惚一下,随后看着他问道:
“你就是那个查出乔五死于溺水的孟玉林?”
“是我。”
孟玉林缓缓的坐起,看着江起行缓缓问道:
“你呢?”
“我?乡间学者罢了。”
江起行不愿说自己的身份,他抬头看着孟玉林冷笑道:
“你刚刚说我大江律法可笑?”
“不能说可笑吧。”
孟玉林犹豫了一下。
“呵。”
江起行淡然一笑。
“只能说不严禁。”
孟玉林摸着下巴补充道。
江起行袖中的手轻轻一顿,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善的看着孟玉林:
“那你倒是说说,何处不严禁?”
今天这小子若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江大人便叫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听到这话,孟玉林瞬间来了兴致,前世身为律师,对律法这一块也算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他淡淡的看着江起行道:
“别的案子我不知道,但是发生在眼前的乔五案,本身却是两个案子。”
孟玉林淡淡的看着他继续道:
“首先,是伍前锋带人殴打乔五,令其还债,此为民律案件,可调解纠纷。”
“其次,乔五死亡,本身就是巧合,纵然有伍前锋的影响,但影响并不算大,只能将其归为意外死亡的刑律案件之中。”
“而次案最后的宣判却是将民律刑律混为一谈,以刑律为主不顾百姓权益……却是与律法御民背道而驰了。”
孟玉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
他说到这里,江起行的脸上露出了茫然,他咳嗽一声,皱眉看着孟玉林问道:
“何为……民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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