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南海仙翁

黄四喜手指与梵清惠交手的白发老者,问婠婠:“那个老头是谁?”

婠婠对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如数家珍:“他叫晁公错,外号‘南海仙翁’,自创一套‘七杀拳’,早在一甲子前他的拳名已经叫响天下,武林里老一辈人物都叫他‘晁七杀’!”

但凡江湖中人,听到‘南海仙翁’晁公错的大名,无不是既敬又惧。

晁公错与宁道奇是同一辈的高手,现今总坛位于南海珠崖郡的南海派掌门梅洵,属于晁公错的徒孙辈,他的武道修为早在数十年前已经跻身宗师行列。

传闻宁道奇曾经与晁公错会武于雷州半岛,两人切磋到百招之外,宁道奇才以压箱底绝技‘散手八扑’将晁公错击败。

如果给中土的宗师级高手做一个排位,晁公错可以稳入前五,只有宁道奇、石之轩与宋缺有败他之力,其余高手顶多与他打个不输不赢。

这也是梵清惠虽然贵为正道魁首慈航静斋的掌门人,但她面对晁公错的‘七杀拳’,却难有胜面。

观寺院内遗留的密集劲气痕迹,亦可推断梵清惠与晁公错交手了不短时间,一直是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黄四喜见晁公错年纪这么大,却没有闲云野鹤,反而介入俗世纷争,就道:“晁公错远在南海修行,怎么突然现身在了京城?他是被哪一方势力招揽了吗?”

婠婠也有疑惑:“江湖传闻李密父亲李宽曾经有恩于南海派,李密起兵后,三番五次派专使邀请晁公错出山助阵,但晁公错始终没有答应相助李密!

南海派现任掌门梅洵与李阀有交情,李渊起兵时也曾许以重利给梅洵与晁公错,试图拉拢他们,不过他们好像仍旧不为所动!”

婠婠觉得晁公错未必是投靠了某一方势力。

她又向黄四喜透露了一件隐秘:“郎君,我师父在四十年前行走江湖时曾经与晁公错结伴游历过,他爱慕我师父,不惜千里追随,至今对我师父念念不忘,他今趟出现在京城,也许是为了我师父!”

祝玉妍年轻时结交的高手不在少数,邪王石之轩、霸刀岳山、全才鲁妙子、再加上晁公错,每一位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且都对祝玉妍有过一时情分。

但黄四喜却认为,以晁公错的年纪,四十年前的旧情不太可能延续到现在,晁公错入京应该与某个势力的邀请有关。

目前李阀正准备攻打长安,李渊大军就在黄河边上,距离京城只有一百余里,他们在京城安插有许多探子。

昨天杨文干与京兆联被捕的消息瞒不住,肯定已经被李阀获悉,如果晁公错是被李阀招揽,那么晁公错入京就是为了营救杨文干,顺便干掉检举揭发的李靖。

照此来推断,李靖受伤也有迹可循。

黄四喜与婠婠在打量寺院情况时,汇聚院内的武林高手们,也先后留意到了黄四喜与婠婠的身影。

院前一座观音像旁边站着一对青年男女,此刻就把目光从晁公错与梵清惠的激烈交锋上移开,转而眺望起黄四喜与婠婠。

那个男青年高挺英伟,眼神凌厉,身上透着一股男性霸道强横的气质,左右腰际各悬挂着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岁之间,高鼻深目,混杂有胡人血统。

去年江湖上崛起一位突厥剑客跋锋寒,到处发起挑战,连续挫败数十位成名人物,遭到中土武林集体敌视,并悬赏追杀他,这导致他名声越来越盛,成为仅次于黄四喜、寇仲、徐子陵外的新锐高手。

那个男青年正是跋锋寒。

两天前拓跋玉与淳于微就是为了追踪跋锋寒,才着急入城,结果受到黄四喜掌击重创。

跋锋寒确实是在长安城内游历,他身边的女武士也不是寻常之辈。

这女武士是高丽宗师傅采林的弟子傅君瑜,神情冷若冰霜,伴剑而立。

傅君瑜与傅君婥是同门师姊妹,傅君婥丧命宇文化及之手后,傅君瑜就奉傅采林之命潜入中土,继续调查杨公宝库的下落。

今年三月份,傅君瑜与跋锋寒在东平郡偶遇,由于两人全部出身异族,就结伴闯荡,并在大儒王通的寿宴上,挑战成名四十年之久的‘黄山逸民’欧阳希夷。

那时石青璇才与黄四喜分别,同样赶赴了东平郡,她曾对黄四喜提到要参加一位长辈寿宴,这位长辈就是大儒王通。

石青璇在寿宴上以一首萧曲化解了跋锋寒与欧阳希夷的决斗。

因此跋锋寒与傅君瑜全都见过石青璇。

两人此刻就站在石青璇的不远处。

跋锋寒争强好斗,看出晁公错与梵清惠都是不世出的宗师高手,就有心参与会战。

他见石青璇与梵清惠有交情,就不欲和梵清惠过招,而是把目标放在了晁公错身上,跃跃欲试。

谁知就在跋锋寒准备介入战场时,黄四喜与婠婠忽然出现在大殿后方的小山上。

跋锋寒立有感应,当即中止了出手冲动。

他侧头对傅君瑜道:“刚才那人以精神密法肆无忌惮探视我的内力修为,我却窥查不了他深浅,他心神防御无懈可击,绝对是一个宗师高手,而且比晁公错与慈航静斋斋主都要强,中土真是藏龙卧虎!”

傅君瑜不以为意:“中土的武学宗师再多又如何,反正谁也不是我师父对手。”

跋锋寒瞥她一眼:“傅贤妹这话有失偏颇罢,难道宁道奇与毕玄也做过尊师的手下败将?”

傅君瑜颇显傲慢:“三大宗师境界相当,真要捉对交锋,主要比拼就是内力修为,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获胜!我师父已经年过百岁,比宁道奇与毕玄多了十几年功力,倘若鏖战到底,我师父肯定是最终赢家!”

她又手指晁公错与梵清惠:“这两人同样境界相同,但晁公错比梵清惠大了二十几岁,内力比梵清惠更深厚,别看现在他们斗的不分伯仲,等梵清惠真气渐衰,就要相形见绌了!”

跋锋寒却不敢苟同,如果谁的年纪大,谁的内力就深,那会武时直接比年纪就行了,又何必要动手?

再说内功深厚也未必可以稳赢,否则武林高手们直接闭门苦攒真气就可以,又何须去钻研什么剑法刀法?

当然跋锋寒了解傅君瑜的执拗脾气,就不与傅君瑜争辩。

他又把话题引到黄四喜身上:“两天前刺客降龙在京城外杀死了毕玄徒弟拓跋玉与十八骠骑,随后住进了附近客栈,今晨我们来拜会却未能遇到,我猜那山顶之人就是刺客降龙!”

傅君瑜赞同他的判断,目光却紧盯着婠婠:“那女人长的像狐狸精似的,看来鼎鼎大名的降龙被美色所缚啊!”

跋锋寒哂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不足为奇!傅贤妹,你说无漏寺的气机异常,会不会与降龙有关?”

傅君瑜点点头:“十之七八就是他搞出来!这么奇特的气机波动,肯定是有稀世重宝在无漏寺内显踪,否则也不会把独孤阀的尤婆子给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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