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个半妖？”
卫执大怒道。
“半妖是怎么来的？是人类和妖魔所生！
“若不杀半妖，岂非承认了半妖是好的！那么它的妖魔父母呢？也是好的？
“妖魔嗜好吃人！它们从来不知修炼为何物，都是靠吃天吃地，吃野兽吃人，甚至吃同类，来增涨修为。
“你如何保证那妖魔不吃人？如何保证它不会在同类蛊惑下设计陷害人族？
“人类，尤其是修为越高的人类武者，对于它们而言，就是增涨修为的绝佳血食！
“在弱肉强食的妖魔界，修为，就是一切！
“它们无法抵抗这个诱惑。”
司空落月沉默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想法。
可是……
她转头看了眼杨凡，只见杨凡依旧面色不改。
卫执的言语，无法令他动摇半分。
司空落月深吸一口气，看着卫执，缓缓说道：
“我曾听一个半妖说，妖做好事，从她第一个开始，不可以吗？”
杨凡听了这话，目光微闪，瞥了她一眼。
原来当时，她就在洞府之外么？
只听司空落月继续说道：
“当时她是斩妖除魔、为民除害的霍家女侠，在家族里备受欺凌。
“而在她的对面，是霍家嫡女霍雨燕，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
“那半妖女侠被烈风豹妖一族围攻，看见霍雨燕来，邀其一起除妖，却反被其偷袭重伤。
“原来烈风豹妖一族便是霍家引来的。
“卫前辈，霍雨燕以除妖之名，勾结妖魔害她，所以那半妖无法置信啊！她是如此的热衷于斩妖除魔，只是想要别人把她当成一个人看，可是结果却是如此荒唐！
“卫前辈，是霍家该杀？还是这半妖该杀？”
卫执迟疑道：“要依我的意思，都该杀！只不过……如此半妖，杀之确实不忍。”
他目光沧桑悠远，叹道：
“所以我此前碰见半妖，都是不给其说话的机会，便出手灭之。
“所谓……君子远庖厨！
“我辈灭除半妖，也大约是这个道理。
“为了人族永昌，又哪有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大殿里沉默下来。
卫执目光盯在第一层幻阵的监视影像上，看见莫吉和他的妖魔傀儡，最终还是意兴阑珊地道：
“罢了！罢了！
“我早已死去，如今在这里的，不过是一缕旧时代的残魂。
“未来如何，还是交给未来人。
“不过我依旧不会将传承交与你们，这个机关方块乃是有灵之物，是我当年意外所得，其中蕴含了机关傀儡术与阵法要义，奥妙无穷。
“我待会儿灭杀魔教诸人后，便会消散，此后你们若能令其认主，那也是你们的造化。”
他话音落下，杨凡霍然抬头，目中射出冷光，说道：
“那些人就不劳你动手了，那是我的猎物！”
卫执愣了下，随即皱眉道：
“你不过凝神一阶修为。
“就算你再如何天才，也不可能敌得过他们。
“那可是两个武痕境战力，一个半步武痕境战力，以及一个积年老魔头。”
杨凡淡淡道：“很简单，我突破不就行了？”
卫执眉头大皱：“第一层幻阵已经被破，以他们的实力，不出三天，便能来到这里。”
杨凡昂然道：“无需三天！我便能突破到凝神三阶。”
卫执万分惊愕地看着他。
一旁的司空落月，也是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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