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托大了呢...”
蔓荆的左臂已经完全冰晶化，半透明的晶体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经脉与骨骼。扬出的毒雾未到对方面前，便化作冰尘散落在地上。
呼吸已经附带上了白雾，蔓荆吃下一枚御寒丹才勉强顶住这种级别的温度。
蔓荆本人并不擅长战斗，仅仅一个照面便险些送掉半条命。
“这个样子完全没办法沟通啊..”
忽然，一道寒芒闪过，蔓荆抬起左臂抵御。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冰晶化的左臂应声而碎。而蔓荆选择牺牲掉左手，右臂将一包清心散扬到了聆夜脸上。
寒气沿着骨骼蔓延进体内，蔓荆连忙又吃了一枚御寒丹才压制住。
聆夜也逐渐安静下来，重新回归到先前迷茫的样子。
本就身心虚弱的她，在先前噬心丹与心理阴影的双重作用下行为格外偏激。此刻的聆夜，保留先前全部的记忆，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与迷茫。
“冷静下来了么？”
“你也是觊觎龙族的人？”聆夜缓缓后退两步，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可没那么狭隘..”蔓荆挥手断掉了胳膊上的冰晶残渣，转而从伤口处生出藤蔓，纠缠成一只左臂的模样。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医生，一个炼药师，而你，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药材。”
“呵呵，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说罢，聆夜的剑上已经泛起寒光，走廊中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七转纹青丹、寒髓液还有刚才给你用的清心散，如果你就是世上最后的龙，那这些都是借你的帮助制作的。”
“有人中了火毒，有的人经脉寸断，甚至有的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都用你留下的药引将他们全部医好。”
“这还只是你毫不在意的部分，倘若你愿意配合我，那我们将一起治好更多的人！因为你本身就是这天下绝无仅有的药引！”
“只要..你愿意去死。”
言语中尽显蛊惑之词，蔓荆靠近聆夜，藤蔓沿着冰剑盘绕。而在其肩膀上悄然开出的花正不断散着噬心丹的粉末。
“怎么样？想要献身，换来更多人的生命；还是继续这样苟且偷生，在人群中拼命隐瞒自己的身份？”
聆夜咬了咬牙，提起剑直接斩开蔓荆的身体。蔓荆的伤口处却没有血迹，只有无数藤蔓顶破薄冰，将身体重新缝合。
“够了！别说了！”
“世上最后的龙啊，为何不愿献身？”
藤蔓化作荆棘，划破了聆夜的肌肤，藤蔓附着一层鲜红。
“仅仅这些，就足以炼出可解百毒的药。”
聆夜挥剑将那荆棘斩断，结果四周青翠的藤条如毒蛇一般缓缓向自己靠近。聆夜不断挥舞着剑，却因身体尚且虚弱，一招一式尽显瑕疵。
突然，一根藤条暴起，正中聆夜眉心。聆夜的额头显出数片蓝鳞，抵住了这一击。
“龙鳞龙角，至阴致寒，哪怕炼出的最低级的丹药，也可解天下所有的阳病火毒。”
不知是疲惫，还是心思动摇了，聆夜挥剑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龙族，骄傲又强大的种族，如果你甘愿为世人献身..”
铮的一声，聆夜提剑转身，指向身后，而蔓荆显出的身形与那剑尖之间只隔三寸。
胸腔的藤蔓张开，绕着剑尖盘缠起来，最深处露出一枚通红的果实。
“这颗心脏献给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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