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不再拖沓,他几下健步,破开了后窗准备开溜。
可不曾想,当他双脚踏上地面的瞬间,再起身时,竟是当场撞在了刀刃上。
“什么人?”
一声呵斥,陈淮甚是怔在了原地,他粗略地审视了下周围。
这些穿着锦衣,带着高帽,举着长刀的官兵,这不是总务司的武吏吗,怎么大晚上的这么多人?
片刻。
一众武吏便将陈淮团团围住,人群中间这时走出来一中年官爷,看来是这武吏的头。
这中年官爷拿过火把上下仔细审视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的陈淮,随而对身边的属下有些气愤地吩咐道:“不是他,还不派人去别处找。”
那下属应声自是不敢怠慢,行将立马就带走了一半的人往别的巷子追寻而去。
陈淮见得此番,许是对眼前之事也了解一二。
他摸索着,这总务司的武吏必然不是冲自己来的。
这也使他放松了些许。
适时。
陈淮从容地问道眼前的官爷:“这位大人,不知因何拦住小民去路?”
官爷不觉玩味地一笑:“这位公子莫怪,在下奉命捉拿盗贼,追至此处就迷失了盗贼的方向,只是不知公子为何有门不走,非要越窗而出啊?”
“啊,哈哈!这……”陈淮打起哈哈,倒是一时找不到好的托词解释了。
不时。
他灵机一动,说道:“门,坏了!”
“门坏了!”官爷又不觉假意一笑,随而便立马转变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深更半夜行垣墙越窗之事,就算不是盗贼,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来人,拷上带走。”
“诶,不是,大人,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
一转眼,陈淮便被扣押到了总务司牢狱。
蹲了一夜后,他被交由总务司民府提司提案受审。
公堂之上,陈淮与三碗不过岗茶舍伙计张三当庭对峙。
随着提司大人的拍案,庭审正式开始。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提司发问。
“小民张三。”张三道。
“小民王二。”陈淮道。
“被告王二,本官问你因何绑架殴打张三。”提司问道。
听此,陈淮如实禀言,仔细将事实真相复述了一遍。
提司听闻,若有所思,进而又问:“被告王二,你说张三私吞你的钱两,可有证据?”
陈淮肃然,他沉思片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见状,提司更是再次发问:“被告王二,还请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
陈淮抬头,眉眼微沉,终是摇头说道:“回大人的话,未有实证。”
如此。
提司官轻捋胡须,拍案便直接宣判起来:“既无实证,那本官宣判,被告王二,因绑架张三且致其伤残,人证物证俱全,情节十分恶劣,重杖四十,收监十五日后刺配边镇。”
话音停顿片刻,这提司又带着些许得意的神色问道陈淮:“被告王二,你可服判?”
陈淮肃眉,他大声质问道:“敢问大人此判决可是依从何法?又遵从何律?大人仅凭一人片面之词就如此草率断案,恐有失公允否?”
“有失公允?你是在质疑本官,还是藐视公堂?来人啊,将犯人拿下,准备行刑。”案台之上的提司丝毫不理会陈淮的说辞,并且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此时。
左右的武吏已经抬脚上来了。
陈淮不明白,为什么这朗朗青天的公堂之上竟然也会有如此草率断案的判官。
他任由这些官吏抓来,本是因为自己不想闹出什么太大的事端,本想着到了公堂之上,那茶舍的小厮会认罪伏法,没想到到头来这卑鄙小人竟是满口谎言,胡乱编造说词加以构陷自己,又加上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官,看来今日若不闹出点动静,自己怕是很难脱身了。
正当左右的武吏准备将陈淮拿下时,或许是这些官差过于放松,陈淮暗自调动风元素力量,一发暗劲,甚是将众人震退。
那提司大人见状,顿时吓地一踉跄,头顶的乌纱帽都差点抖了下来。
他连忙扶正帽子,大声呼唤左右:“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闻声。
公堂之上所有武吏纷纷拔出佩刀,操持棍棒将陈淮团团围住。
不等片刻,公堂之上便乱做一团。
陈淮一人与十数武吏混斗一起,他并未亮出自己的武器,光靠迅捷的身法,与出其不意的拳脚功夫,便轻松撂倒五六人。
缠斗一番,武吏们已然深知对手并非普通人,是一位元素师,众人再次围住陈淮,但是谁也不敢贸然进攻。
适时。
陈淮抖一抖衣袖,他幸而说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无意与诸位拼斗,若是再上前,修怪我未好言相劝。”
言罢,他斜视了一眼案台上精神恍然的提司官,便迈着大步朝堂外走去,丝毫不把眼前这群拦住他去路的武吏放在眼里。
那提司官也是一时慌了神,不过竟然有人明目张胆在他这公堂之上闹事,若是还让犯人给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那他这顶乌纱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他莽然壮起胆,冲着台下的武吏大声呼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若让这贼人跑了,你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既此。
武吏们也不再犹豫了,众人一拥而上,任是做好了哪怕是死也要将陈淮制服的准备,他们都非常清楚,如果让眼前的犯人就这么跑了,他们的这个铁饭碗也就没了,要知道,这璃月府司衙门的好差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陈淮见状,他也不打算留手了,再纠缠下去,恐怕城防军就要来了。
霎时,他腰间的风元素神之眼辉光一现。
随着他从神之眼内拔出天空之刃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元素气浪也甚是在并不宽敞的公堂之内震荡而开。
那些普通士卒的武吏自是无法承受住这般程度的元素攻击,纷纷应击倒地。
就连那案台之上提司大人的案桌亦是连人带桌给掀翻了,只听得那老提司被压在桌下哀痛连连。
其余那些武吏自是无人再能撑起身子,或捂住胳膊打滚,或被碎木刺穿脚踝嚎叫,更有甚者,早已晕厥在地不得动弹。
已如是。
陈淮自知已经酿下大祸,不过也是无奈之举。
若是知道这璃月官场如此混浊,他一开始就不会有这般打算。
还妄想能用正当的手段让那张三把私吞自己的钱两给吐出来,现在看来,怕是想多了。
陈淮自是不再多耽搁,他顺眼朝已经昏倒在地的张三望去,不觉一下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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