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苏荷翻查平板的功夫,南宫芷柔抱怀思量:‘蟒性至淫,功法本就存在亢阳缺陷,篡经后更甚。如此,也算以毒攻毒。他若无心之举,实属福缘深厚,若有意为之,我得考虑一下是不是授他其它功法用以中和了...但什么功法好呢?外功伏虎经?玄武心经?或许朱雀身法也是不错的选择。’

“朱雀身法?”苏荷脱口而出,旋即愣了愣:“不好意思,芷柔姐,我不是故意的...”

南宫芷柔也愣了:“祂心通进阶了?等等...不是年初才稳定的静心境吗?这么快就有读心征兆了?”

“我也没想到。”苏荷难掩激动:“是监控卫晋南抗压时萌生的灵感,人在极端条件下的幻视、幻听,确实能对修炼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仿重力空间,当真是一项了不得的发明。”

“很好,我开始期待了...”南宫芷柔一脸嘉许:“这样的话,以后游历幻星会更得心应手...等等,抗压...”

南宫芷柔突然想到了一个被自己下意识忽略的点,隔空对着投放监控画面的显示屏就是一通缩放和快进的操作。

一直到影像定格在卫晋南昏倒的画面时,她才冷下脸:“院长一直放任他这样无章训练吗?等等...这是远程断电?昏迷十几分钟...你们,这是在谋杀啊!就不怕被他发现吗?”

南宫芷柔的情绪有了明显波动。

起初,她以为卫晋南的抗压训练是得过院长指点的,只是条件有限,不想在抗压设备一项投入太多金钱罢了。

但仔细观察后,她发现,20atm只是高压舱的极限,不是他的!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再看卫晋南脱衣换裤丝毫不避嫌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一直暴露在别人的视野当中。

别说,连尿血这种细节都有记录,能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是...他不是卫志国的儿子吗?议长留下那些遗产呢?难道他们连这个都有隐瞒?

一想到某些必然关联,南宫芷柔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确实瞒着他!也确实怕被他发现,可我没有办法。”

初晋读心,苏荷难以自控,干脆大方承认,但没再就贸然读心向南宫芷柔致歉,而是自顾自道:“有时候我也担心一个不察,他会缺氧窒息,轻则瘫痪,重则丧命,可店里只有他极擅给龙纹瓜摆盘。”

“?”

南宫芷柔哑然,这是什么脑回路?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还比不上一个瓜?

便冷漠如她,灵徙多年,见惯砍杀,也懂人命大于天的道理,苏荷这种好女孩怎么会...像她父亲那般冷血?

南宫芷柔无声挺拔了身姿,以示郑重。

她想听听接下来的解释,如果不是正确的三观,这聘金,不要也罢!但这趟浑水,她蹚定了。

没谁比她更清楚扶持联邦首任议长的子嗣意味着什么啦。

“姐姐很好奇吧?我这般推崇他,又为何会讲出这么不近人情的话?”

苏荷卖了个关子,又接过之前话茬:“缺氧致死不好吗?至少走的不那什么痛苦。就怕没死成,落个脑死亡的下场,被外公弃子。便有深厚背景又怎样?他是孤儿,无人照应,久居荒野,迟早沦为蛇鼠蛆虫的口粮。”

刷!

南宫芷柔腾地起身,紫眸冒火,眼瞅就要摔门而出。

走到门前想了想,苏荷这般反常的漠视生命的态度,不骂两句似乎不解气!

可酝酿半天,她愣是一句责备的话也没骂出口,只听到苏荷幽幽轻叹:“我的境遇,又比他强到哪里去呢...有时我也怨恨,为何苏荷不能是我,终其一生要顶着化名为别人而活,您的出现,我才燃起希望。”

“唉...”南宫芷柔泄气啦,谁让眼前璧人也算自己半个徒弟呢。

她对祂心通的领悟,已然超出当初传授口诀时的预期,来日游历幻星,灵徙成就定不可限量。

坏就坏在她那不近人情的爹身上!为了所谓幻星宗门,抛家舍业玩失踪,无情到不顾儿女死活,更在兄长挤兑下,令她经营夜场为生...

可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怎么缓和呢?

南宫芷柔有种被刀架脖子的左右为难,甚至那么一瞬,也有对卫晋南表示惋惜的失落感。

她不知道苏荷有否再而三的读取自己的想法,但不重要了,情绪使然。

“姐姐不要生气,夜汐只是有感而发。”苏荷话锋一转:“几次我提醒外公,央他安排专人指导,可他不让我干预。只说苦难磨人心智,只有濒死压迫,才有一线希望激活他的锁灵芯片...”

“这一点,我承认对您有所隐瞒,卫晋南不止拥有嵌着青莽幻星对应方晶的灵徙方舟,还植入有一块加密芯片,镌刻有福利院信标,编号F009...”

“福利院?”

南宫芷柔脸色大变,连退几步跌坐回沙发,她抄起一块方枕抱在胸前,典型的心理戒备姿态。

瞬息综合已知信息,她开始理解柳正昌锲而不舍聘请自己的原因了:这种人间惊悚,好像也只有观察者组织感兴趣。

事情,似乎开始朝难以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那个少年的身世,当真这般扑朔迷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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