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伴随着军制改革和备战两条线,整个军队随着一道道命令都动了起来。根据命令,侦察营改为侦察团,徐复生、朱升相应升为团长、副团长,侦察团收到命令起即前往绍兴、严州、杭州府侦查敌情、收集船只。

随后,总参命令在三天内各部队完成编制调整,每个战斗旅留一个营在自己防区,其余部分五天内集结完毕,其中二旅、四旅直接从金华至义乌官道进兵。一旅、三旅则从永康出发分批次向绍兴进发。骑兵旅全员、南岩寨守备营全员及炮兵营、工兵营也一同出发,务必于八月初一前抵达杨家埠。本次出征兵马预计总数在三万五千人左右。留守的部队统一归皇帝指挥,同时把学生军改为皇帝幼军兼京营兵,其实就是天子亲兵了。

另外已发文给张世鹏,任命其为前军都督兼第一独立师师长,准备一万左右的兵马作为前锋。发文给周以扬,任命其为第二独立师师长,准备一万左右的兵力随同北上。

很多时候好消息的后面就是坏消息,而且是一连串的坏消息。内阁派出的特使陆续回来,除了温州府、衢州府、处州府、广信府外其他府县都已前朝认定太子为假为由拒绝奉诏,在绍兴的鲁王则态度模糊,而远在福建的唐王则态度明确,他们才是正宗的宗室,唐王才是得天命之人,甚至把使者割了一只耳朵以示势不两立。卢善元立即调整了部署,让二旅多留一个营,发兵去占据仙霞关,这是浙江唯一适合进兵至福建的关隘,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但最让卢善元糟心的是周以扬,他的回复是他已经奉鲁王为主,鲁王已经封他为建昌伯、扬威将军,负责世代镇守台州府。卢善元叹了口气,显然为了利益或者名头周以扬只准备好好经营台州这一亩三分地,不会听从都督府的号令。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要求一旅留守部队加强戒备外,大军还是如期出发。崇祯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皇帝、众大臣在永康城东的军营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出兵仪式,朱慈烺站在台上,检阅着整齐排列的队伍,不禁心中豪情万丈。

张国维抑扬顿挫的读了起兵檄,大部分人其实都听得不是很清楚,甚至是听不懂。好在张国维的文章不才,接着,朱慈烺上前授了旗给卢善元,卢善元接过旗帜后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对着大军一挥手,大声说道:“出兵!”

许嘉应带着骑兵侦察连先行,接着是三营、工兵营、炮营、辅兵营,最后是骑兵旅垫后,一万多人的军队长长的望不到头,朱慈烺默立良久,直到大军消失在远处,方才回身对张国维说道:“张爱卿,这么多好男儿为了大明江山远离家乡,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返回故土!”

张国维微微一拱,说道:“圣上言重了,有大都督带队,此去杭城必能旗开得胜,进而收复南都!”

朱慈烺笑着说道:“大都督实乃天授之才,朕也相信他此去定能得胜。”这话可不能乱说,只有皇帝才能称为天子,岂有称臣下为天授的?张国维正在想着怎么圆了这个话,朱慈烺忽然笑着说道:“趁着大都督不在,爱卿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时势动荡,也没必要大操大办,明日就把湘儿给我娶回来吧!”

张国维一下子愣住了,好像说得有道理,又好像说得很奇怪。仔细想了想,倒也没什么错,皇帝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是该办理婚事了,而且此时此刻确实也没有大操大办的必要,而且当日自己也是承诺过的,于是张国维点了点头。

朱慈烺大喜道:“那我们也不用挑日子了,爱卿现在就去跟小嫂说一下,今日我们就成婚!”

“圣上万万不可,立后乃是国之大事,岂能如此草率!”听到这话张国维一下急了,这可是立后,皇后可是要当做一国之母的,哪里说当日就成婚的。

“这有什么不行的,特殊时期特殊办理,也好让我父皇早点见到孙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唉,当日父皇、母后送我们兄弟三人出宫,紧紧抓住我们的手说‘以后父皇母后就不能照顾你们了,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能早点娶妻生子,一定要保住我们的血脉!”朱慈烺一下急了,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卢善元在的时候可不敢提,但现在卢善元走了,自然要抓紧行动。

一听朱慈烺抬出了先帝,张国维一下又想起了离京时的那次交谈,不禁红了双眼,先帝不在了,但自己可是在先帝面前发过誓要护佑太子周全的,早点让皇帝娶妻生子,更能告慰先帝在天之灵,反而礼法什么的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到这里张国维点了点头说道:“老夫这就与小女商议!”“爱卿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见张国维离开,朱慈烺马上腆着脸跟了上去。

商议很是顺利,张灵儿早就看出两个人的情愫,卢善元可能还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她可是没有,反正看这样子湘儿肯定是要嫁给皇帝的,还不如早点让他们成亲,要不然看这两人的热乎劲,说不定时间才了做出点丑事来,那可就闹笑话了。

见张灵儿答应,朱慈烺不禁手舞足蹈起来,张灵儿看了好笑,自派人去把湘儿从学堂叫了回来。湘儿被卢善元灌输了好一阵的婚姻自由的观念,说什么婚姻全凭自己的主意,他这做哥哥的绝不会插手云云,听到婚礼这么仓促倒也不以为意,反正自已是认定了朱慈烺的,不光听自己的话,跟自己心意相通,更关键的是这小子是皇帝,自己嫁过去可是当皇后,这要说出去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岂不是羡慕得要死?

总之,在各方意向一致时,很多的障碍也就不再是障碍,此时的效率也远超平时的效率,张国维马上通知了所有官员和留守的军队,仓促之间倒也把皇帝的婚礼办了起来,也还算热闹,虽说有些官员心里觉得这么仓促的迎娶皇后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看着乐开花的皇帝,也不好说什么。

终于送进了洞房,小夫妻羞羞涩涩的完成人伦大典后,躺在床上说着体己话。“湘儿,你不会怪我这么仓促把你娶了吧?”“嘻嘻,仓促就仓促吧,只要我们结婚我就很高兴了!”朱慈烺高兴的亲了一口湘儿,说道:“其实我这么急是有算计的,我昨天不是跟张爱卿说了要请一旬的时间度婚假吗?其实我是想到前线去,想去看看部队是如何打仗的,你知道我参军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参加打仗,他们都不想让我去,我就偷偷自己去。到时你也不要去学堂了,在家里休假给我打打掩护,要不然我怕张爱卿他们会把我抓回来!”

“啊,你去干什么呀!小哥你还不放心吗?我觉得小哥虽然谨慎了点,但小心无大错,我在想着即使不会大胜,也不会失败的。”湘儿奇怪的问道。

“我可不是去指挥的,而是去看看战是怎么打的。你想啊,我父皇一辈子都在皇宫里呆着,跟朝臣一起发布了那么多的兵令,可是基本上都打输了。我可不想象父皇一样,自己不懂,也没去过战场,但却敢指挥部队打仗,所以打了这么多仗总是输多赢少,最后把自己都打没了。我觉得小哥有句话说得很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都不知道仗是怎么打的,怎么知道如何指挥呢?我可不想做个只会在庙堂遐想,什么都不懂的泥菩萨!”

“你想得很对,我支持你!小哥这人就是太谨慎了,有时候做事缩手缩脚的,你去了好好督促督促他,早点打到南京去!到时我也回到南京去,把那些姐妹叫来,呵呵,好好在她们面前显摆显摆!”

“对,就是要在那些原先看不起你的人面前显摆一下,我也要把那些投降的勋贵和大臣都给抓到面前,在他们面前好好显摆一下,嘻嘻!娘子,你这里的皮肤真滑!”“唔,别乱动!唔......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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