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秦武回话,那骑兵说道:“大都督还有话让我单独带给参谋长!”朱慈烺好奇的跟他走远一些,只听那骑兵说道:“大都督说,如果参谋长不听命令,就免去其军职,马上回杭州!”朱慈烺大怒:“他敢?”那骑兵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说道:“属下只是传达大都督军令!大都督说如果参谋长不听命令,让我将此命令转给秦旅长和许副旅长,如果他们二人不听命令,那就就地免职。”
朱慈烺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方才移开了目光,说道:“属下听令便是!”
次日,秦武与朱慈烺只能带着一队人马等在原地,许嘉应与独一师副师长李炳添带大军东行进入嘉兴府,进入嘉兴后就感受到了与海宁的不同,百姓看见大军纷纷避开,根本没有人来打招呼,不象在海宁时,时不时有乡绅前来劳军。
许嘉应令找一个百姓前来问话,过了半天才见亲兵押了一个男子过来,看那样子也是不甘不愿的。那男子见了许嘉应不禁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就是不说话。许嘉应说道:“你现在已经来到我们军中,说不说已经无关紧要。这样,我就问你一句话,百姓为何如此害怕官兵!”
那人一愣,终于答道:“非是害怕官兵,实是官兵守不住城,受苦的还是百姓啊!军爷,你是不知道府城里的人都给屠光了,就是因为他们协助官兵守城啊!新知府有令,如有助贼者,屠全家!”
嘉兴曾有原明嘉兴总兵陈梧曾起事失败许嘉应是知道的,还知道他们现在已经遁入海上,但没想到嘉兴曾经也被屠城!但这消息却很奇怪的没有传到离得最近的杭州府,想来张存仁是做了一些工作的。
许嘉应给了那人一两银子让他回去,“怪不得清军屡屡屠城,百姓一下就害怕起来,话都不敢说了!”此时的他心中已经出离的愤怒,令部队加快行军。
到了下午他们抵达了嘉兴府城,此时的嘉兴府城已经残破不堪,西门明显有受大炮轰击倒塌的痕迹,门口的浮桥看上去是新搭起来攻城用的,不知何故并未拆掉,见大军前来,城门已经紧闭,但可惜的是西门附近的城墙却未曾修缮,估计要么官员认为江南已经平定无须着急,要么人杀光了,实在征不来人手。
许嘉应掏出望远镜看了下城头,城头站着不少人,但其中大部分并没有统一的服装和兵器,显然是临时招来的民壮,看来此城并没什么敌军,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许嘉应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当先套上盔甲,手一挥,一马当先跨上浮桥。
刚刚走到浮桥中间,却见城门徐徐打开,一队骑兵快速奔出,倒是把许嘉应吓了一跳,‘狗日的,居然用上疑兵计了!’许嘉应心中暗骂,脚下却是不停,那队骑兵并不多,很快就从城门中出来列好队,随即整齐的向浮桥压了过来,许嘉应扫了一眼,也就三百余人。“旅长,应该是一个清兵牛录。”一旁的米援东说道。
米援东兄弟骑术精湛,武艺高强,短短一年时间兄弟二人分别成为了一营营长和侦察连连长,算是旅中升职比较快的两个人。
“是啊,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狗胆,就这么点人就敢出城!”许嘉应笑着说道,“兄弟们,备战!”他自己使的是一把大刀,战士们则是人手一根精钢马槊。
看见许嘉应跨过浮桥,那队清兵开始动了起来。此时正是最好时机,只要把许嘉应他们逼在浮桥边,就可以一直以少打多。但许嘉应可不怕这个,率先也冲了起来。两军相距不远,也就不到三百步,瞬间就到了距离四十步的地方,对面射出了第一轮弓箭,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密集的箭雨让许嘉应低下了头,叮叮咚咚的箭打在了他的头上、身上,不过钢甲的防御效果很好,只是让许嘉应的身体感到了一些震动。
对方已经起速,很快就来到了二十步,有些清兵已经抽出了投掷兵器,但许嘉应抬起左手率先射出了手弩,这么近的距离手弩的穿透力很强,即使对方也是穿着铁甲,甚至是两三重甲,还是被强大的动能穿透进去。
但对手还是有一些短斧之类的武器投掷了出来,许嘉应拍飞了一杆投枪,但一柄短斧却砸在了他的左臂,让他的左臂一阵发麻,此时的他不及多想,挥起刀砍向了正对着的敌人!
那名敌人反应很快,而且看上去也是一个力大的,拿的是一柄长斧,对着许嘉应的枪就砸了过来,许嘉应晃动了一下大刀,避开了对方的斧头,大刀对准了对手的斧柄。两人错身而过,大刀一下切开了对手的斧柄,也切开了他的甲胄,许嘉应感到右手一紧,随即凝聚了全力把大刀拉了过来,对准第二个敌人一个横撩,顺势躲开了对方刺来的枪头。
清后也就排成了三排,许嘉应一下就冲过阵去,远远跑开后,绕了个圈子,再回过头来发现清军已经被自己的队伍切成了两段,而浮桥上的队伍正源源不断的涌过来。
许嘉应并未停留,只要自己这队回去,这支清军败局已定,甚至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果然,随着许嘉应他们再次冲过来,这支清兵明显荒乱起来,现在他们等于受到了前后夹击,而不是预想的把对手挤在浮桥上,但此时悔之已晚,随着许嘉应又冲了一阵后,这支清兵已经断成了无数节,再也组织不起阵型,随着过桥队伍的增多,逐渐被淹没在了明军之中。
此时许嘉应第二次冲阵后不再回头,而是趁机向城门奔去。城头上零星射下来几支不痛不痒的箭,许嘉应不管不顾的直接冲入城门,城门内的守兵一哄而散!
此次战斗发生时间很短,但战果却很大,全歼了清军一个牛录,缴获了二百余匹完好的战马,还有三十余匹战马受了些轻伤,治愈之后也可以补充部队,还有十余匹战马受了重伤,即使存活,估计也只能当做杂马使用了。而骑兵旅战死才三人,受伤十八人,其中八人重伤。
进城后俘虏了五百余名清军步兵和清知府等各级官员,目前正在进行审问、鉴别,主要询问一下目前的局势,作为清军任命的官员他们还是能收到一些官方信息的。这些事情自然是由手人去做,许嘉应自己则带着米援东等人去城中闲逛。
进城后,许嘉应就发现嘉兴府城内人少得可怜,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看来传言不虚,嘉兴城确实是遭受了劫难,这时,突然从一屋中窜出二人,其中一人大哭道:“留祥兄,留祥兄,你怎么才来啊!”
许嘉应仔细看向二人,却见二人已经剃发,却穿着一身儒衫,看着有些别扭,那大哭之人似乎有些面熟,不禁脱口道:“巨手兄?”
“留祥兄啊!留祥兄,建虏残暴,屠了我嘉兴城,又屠了嘉定,此为禽兽之举啊!留祥兄,小弟日夜长泣,苟活至今,就想着有一天能见到王师收复嘉兴,复我衣冠,报我嘉兴百姓死仇!”原来此人曾与许嘉应见过面,名叫吴统持,字巨手。另一人名叫叶舒瓒,字售干。
两人向许嘉应哭述了嘉兴城破时,百姓喧挤出逃,踏践而死,出逃者仅为十之二三,剩余城中数千人,悉为清兵屠杀,自三塔至角里街,焚杀略尽;尸积里巷,血满沟渠,烟焰涨天,障蔽日月,数日不散。只有二三百人逃入佛寺,甚至逃到狱中方才得活。
而战后,清知府上任又颁布命令,让乡下人迁部分入城居住,中间又发生了多少惨事,无以言表。许嘉应听完虎目含泪,而周边的将士则个个痛骂不已。李援东含着泪匆匆离去,过了约一个时辰方才返回说道:“旅长,刚才被俘清兵在官员的鼓动下发生暴乱,战士们不得以反击,目前暴乱已经平息。”
“有伤亡吗?”许嘉应问道。“我军无一伤亡,不过参加暴乱的人全部死亡!”李援东回答道。
许嘉应一愣,不可思议的问道:“全死了?”“一个不留,全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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