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自那江龙王收了这童男童女,那连天的狂风暴雨便再极少出现,洪水没几日就退了去,果真还了这江面一片风平。

这郭家和解家没了孩子,自然悲伤,却得到了江民们的尊重,海沙帮、巢湖帮、海龙帮、太湖帮等一众靠江吃饭的帮派也算信守承诺,每月都会备一份厚重的大礼给这郭解两家,这郭家和解家自也靠着这些份子钱挨过了灾荒的年月,并且越混越好,没几年便成了这池州有名的大户人家,也算得了福报。

自然有些江上的小帮小派不信邪,不信这江中有什么江龙王,便是既不祭拜也不纳贡,可没几日,他们的船便莫名其妙的沉在了江中,家人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于是这长江两岸的江民们便更是笃信江龙王的存在,哪个还敢不上贡。后来,即便是不吃这江河饭的过路商旅,也都会送上财物礼品,以求路上平安。

就这样,十年一晃而过,虽每年也大大小小闹过一些水患,可却没引起什么大灾,江民们的日子还都能过得去。可这十年期限刚过,虽然没出什么天灾,可江面上却不知何故,接二连三的一些渔船货船无缘无故的发生沉江惨案,死伤无数,让江民们不禁猜想是江龙王在作怪,显然这十年期限已过,江龙王便又要这郭解两家献祭那童男童女去江下服侍。

说巧不巧,这郭家和解家刚好又有一对五岁娃娃定了亲事。江民们知道了便随着木道人一起涌进郭解两家,求两家献子以熄江龙王的怒火,再保这两岸江民十年平安。

郭解两家拗不过大家之意,便又在十年后再开祭江龙王的仪式,这童男童女便如十年前一般,坐着装饰华丽的大福船,突然沉江而去。

“哎……”解立武说到此处,不禁老泪纵横,哀叹一声,说道:“又是一对我郭解两家的骨肉随江而去了……再往后这二十年,新朝廷也算有了新气象,江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便没再找我们郭解两家献子祭江了!”

“谁想到!”解立武突然一拍桌子,怒道:“不知是哪来的凶徒,竟然如此没有人性,用毒砂掌将郭大寿满门折磨至死,还削去了木道人的脑袋送来我府上做要挟,逼着我解家再开祭江龙王的仪式,逼着我郭解两家再献子祭江,真是好不歹毒!”

“哎……”那解立武刚才还一脸怒容,突又哀叹一声,看了一眼坐在桌旁的郭亦豆和自己的孙女解媛媛,眼神变得哀伤无比,抹了一把老泪,说道:“这郭家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娃子,而我这孙女也是纯善朴实,两个孩子都长到这般年纪,没两年便可大婚,我又怎舍得拿他们去祭江呢,便是我解家也如郭家一样被灭了门,也决不能再难为这两个娃娃了!”

“只可惜我现在老了……”解立武又抹了一把老泪,偷眼瞄了在坐众人一圈,说道:“我这个样子,怎么装也装不像那孩童的模样,否则……我就和老伴来假做这童男童女,去行祭江的仪式,引那凶徒露面,便是死了,也不可惜!”

“爷爷!”解媛媛哭着喊道:“这本就是我和豆子哥的命!十年前您和郭爷爷保下了我俩,没行那祭江龙王的仪式,便让我们多活了十年,已经够了,这十年我和豆子哥过得好幸福!刚好,我和豆子哥就由那江龙王给我们主婚,只要能嫁给豆子哥,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能保爷爷、奶奶、爹爹、娘亲和咱一家人平安,我死而无怨!”

“可此事也许并非江龙王之意!”解立武马上回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郭解两家,你们这么去了,弄不好唤醒了江龙王,将你们收了去,便是正中了那凶徒的奸计!”说着,这解立武猛的站起身来,冲在坐众人说道:“不知在坐英雄哪位有好办法,解救这对可怜的娃娃!”

那太湖帮帮主罗三四的夫人听解立武这么一说,赶紧把怀中孩子抱紧,偷偷念道着:“我这孩子可没那本事,伺候不来那江龙王……”

罗三四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这女娃子刚好三岁,如果解二爷想要,便拿去做那童女,引那恶贼出来,我也好替我这老友木道人报仇!”

坐在一旁的海沙帮帮主夫人王云英听罗三四这么一说,心中便有些不悦,心道你家女娃三岁做童女,我怀中这男娃也刚好三岁,岂不是要用来做童男了!想到此处,便阴阳怪气的冲罗三四说道:“罗大哥为帮解二爷解难,舍得自己女娃,我们自也舍得这男娃,只是……只是刚才解二爷都说了这江龙王只认他郭解两家的子嗣,你看这郭家少爷和解家小姐都已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咱们两家这还没断奶的娃娃又怎能装得像呢!我看啊……”说着说着便向萧云牛和蓝孝悌的方向瞥了一眼,笑着说道:“对面那对华山派的俊俏少侠倒是挺合适,不仅年纪相仿,武功还高,刚好引出那凶徒,顺手就能将其擒了!到时候啊,这华山派少侠客行侠仗义之举必会名扬天下,人人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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