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已不能被称作是房间。
它更像是一个刺猬窝——可刺猬的刺通常是用来保护自己,而不是伤害别人的。
床头的第二个格子里没有木鱼,有的只是精密,阴毒,复杂,恐怖的暗器。
这一点,就连南宫灵也意想不到。
他并不知道无花留下的那件木鱼之中的隐秘,这是无花寄存在他这里的东西,在意识到无花已死后,木鱼更是一种寄托。
可如今,柜子里的暗器崩散,木鱼又在哪里?
“……你要问什么?”
南宫灵已萌生死志,却求死而不得,他此时的态度冷淡而萧索。
“那只是引开楚留香的幌子而已。”
出乎南宫灵意料的是,苏梦居然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她看着屋内的惨状,平静道:“就算要问,我也不会问你,在你准备吞毒而死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一枚弃子了。”
南宫灵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看向苏梦,双眉紧锁,却又缓缓舒展:“哼,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要用这种态度让我以为你知道些什么而已。”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苏梦叹了口气,“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可不想等那些丐帮的长老们上来后,跟他们聊些家长里短。”
南宫灵不明所以,这时,他忽然闻到淡淡的香气——那先前还在三步外的女子忽然欺近。
一双美丽幽邃的眼瞳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然后他的意识便沉于混沌之中。
院门外,楚留香已看到了沿着小道浩浩荡荡赶来的一群人。
丐帮的几位长老护法,香堂的精英弟子,还有先前在断崖边遇到的那三名青年。
原随云在队伍的中间,面露无奈之色。
这群人在院落外站定,当先一位面色赭红,脾气有些暴躁的老者冲着楚留香大喊道:“楚留香,你们将南宫灵怎么了?”
他一双厉眸扫视一圈,看到那古柏上的暗器,破碎的窗棂,当即又急又怒,冲向小院,便要进屋查看南宫灵的状况。
楚留香上前一步,正要解释。
这时,屋内却传来南宫灵虚弱的声音:“我没事。”
木门打开,一个明丽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苏梦。
房间里,南宫灵靠在椅子上,正对着院子,缓缓道:“几位护法长老……请进来一叙。”
他的样子十分狼狈,但看起来精神却尚佳。
王长老惊怒道:“你,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众人看向苏梦的目光满是敌意,南宫灵低咳了一声道:“请不要为难苏姑娘和香帅他们,你们先进来吧。”
王长老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苏梦,苏梦乖巧地笑了笑:“请进。”
几位护法长老对视一番,一行人走进了屋子,苏梦帮忙关上门。
那群精英弟子们训练有素地站在原处。
此时,原随云已到了楚留香身边:“在下在断崖前拦住他们,可他们却誓死也要冲下山去传讯,在下总不能伤了他们,便没有拦住。”
这时,他闻到了苏梦身上的气味。
香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原随云神情一变:“苏姑娘,你受伤了吗?”
“是南宫灵受伤了。”苏梦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她感受到了那群丐帮弟子们的视线,抬眼望去,瞧见了那疤脸少年。
“说起来,丐帮的香堂总舵是在济南,怎么如今大家都来了曲阜?”
疤脸少年对上她的视线,怔了一下,老老实实道:“南宫灵卸任帮主,丐帮自然要推举新的领袖,可帮中还有许多人想要再问过前帮主,于是便聚在了曲阜山脚的一处香堂里商议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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