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
赵牧云刚合上眼,大胡子亲兵就来叫醒了他。
“陛下,又有一百二十七个将士体内的蛊毒发作了!”
“甚?这么多人?给那个蛊王下最后通牒,要是不给朕的将士们解蛊,就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大胡子亲兵知道,皇帝这回是动了真火。
可不是动了真火么?
大营内已经乱作一团。
一百二十七人里,有三十一人,四肢完全不听大脑指挥,伴随着阵发性抽搐,发出了一种与平时声调完全不一样的笑声。
似恶鬼般刺耳。
笑得最狠的三人,就这么生生笑断了气。
其余没断气的,半盏茶的功夫后,又陡然从大喜转为了大悲。
谁家没点伤心事?
有一个千夫长,几个兄长都陆续在边城战死,死前都未留下一子半女。
他是家中这一代的独苗苗。
但他的媳妇儿,一连给他生了三个闺女还伤了身。
他们家眼见着就要断香火了。
此人一直心心念念想纳个小妾,留个后。
奈何岳家势力太强,小舅子的军功直接碾压了他好几级,如今还是皇宫里的御林军首领。
三十好几的他,窝窝囊囊。
只觉,哪天战死沙场,到了地下都无颜见爹娘。
断子绝孙的情绪被无限放大,眼泪和鼻涕如脱缰了野马,疯狂的外涌。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有的士兵家中,兄弟三人齐上战场,出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打到现在就剩下了自己。
独活,回去又该如何面对爹娘?
失去血亲的伤,世间最痛。
被一缕情绪操控后,眼泪就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直至流尽......
二十几人,哭完笑,笑过哭。
一轮又一轮。
几轮下来,又倒下了十几个。
最令将军们崩溃的是另一类中蛊之人。
同样是中毒。
这些人表现出来的症状是:畏水、惧光、攻击性强。
鹰嘴崖附近有一个瀑布,瀑布流水的声音听在这一类中蛊毒的患者耳里,似乎比震天雷还可。
瑟缩成一团,甚至还会大小便失禁。
一点点烛光,又能让他们癫狂。
癫起来,逮着一切活物都敢嘶咬。
人也好。
马也罢。
牙齿,就是利器。
他们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首先遭殃的,就是照顾他们的军医们。
一个五十岁的老军医,他的大拇指,生生被他照顾的一个蛊毒患者一口给咬断了。
老军医生生疼晕了过去。
士兵们完全丧失理智的癫狂状,令乾武帝赵牧云目眦欲裂。
“解药,给朕解药!”
被吊起来放了一地血的蛊王,自绝前,最后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很快。
他们就知道,蛊王这个笑容的含义。
当天夜里,死去的二十几个将士,尸体还没来得及掩埋。
但他们的尸体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正在腐败,尸体的气味唤醒了山林里正在冬眠的毒虫。
它们争先恐后的赶来,把这些尸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而那些被咬伤的大夫、士兵和马,也被传染了癫狂症,甚至比最初中蛊的那一批还要颠......
三天,仅仅只过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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