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蛋不断躲,对方下手太快,又不能真把人踹伤,他只能防卫。
同时一股被羞辱的难堪爬上心头,憋得脸红,像被人扒光了让大家评头论足。
“讹人活该被打!”
“现在医院里越来越多骗子了,大家都得放心点……啧…啧”
“我看这同志不像讹人,倒是这个女人,穿得像个人样,这样打一个残疾人,也太没教养了。”
“怎么医院的保卫还没来?这要打出个好歹,真被讹上了……”
“……”
一句句话如一个个耳光往张二蛋脸上抽,他渐渐放弃了抵抗,眼底的一点点亮光也暗淡下来。
他脑海里浮现噩梦里的场景,眼前也模糊了,连疼痛感都没了。
张二蛋喉咙像被人用力掐住,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只觉得白茫茫的一片,声音都全部褪去,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啪!”突然一声巴掌,用力撕开了那片茫然。
他看到李圆圆愤怒地瞪着那个人,把自己护在身后。
嘈杂声又鱼贯而入,钻入他的耳中。
“你谁啊,竟然敢打我?”田蜜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圆圆。
苏白芷已经蹲在张二蛋面前给伤口喷药,怒气从她心底涌起,转头看向这些看热闹的众人。
众人被她的目光吓得瑟缩了一下,不敢跟她对视。
看着一个残疾人人被打不出手,他们心虚得很。
苏白芷倏地起身,抬手就扇了田蜜两巴掌:
“殴打受伤的现Yj人,还诬陷他讹诈,你不仅该打,该抓起来关进去坐牢!“
田蜜被打蒙了,脑子“轰”地一声,像无声地炸开。
开内陆前,石平南跟她反复提过,内陆尊重J人,千万不能出言侮辱,不管是对工人还是农民都得谨言慎行,不然被扣帽子,他也救不了她。
这段时间她窝了一肚子火气,想来开药降降火,却被人撞了,还是个断手的穷男人,她一下就控制不住情绪,发泄出来。
现在看那个男人身藏青色的长袖,好像湿了一片,地上有血迹。
苏白芷目光冷冽扫向众人:“他们守卫边疆,把一切危险挡在国门之外,受伤就医却要被这样羞辱和打骂,
你们是他们用命守护的人,却冷眼旁观不伸出援手,他们得有多心寒?”
“他是英雄,是最可爱的人,你们却这样对待他,不觉得愧疚吗?不觉得无地自容吗?”
围观的人怔在原地,一句也不敢回。
田蜜想偷偷离开,却被苏白芷用力抓住:
“你以为被打两巴掌就完了,今天你把J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如果不受严惩,下次就会有更多人不敬畏J人!”
李圆圆抱着张二蛋,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地滑落。
她得护着他,他不仅是她的丈夫,更是英雄啊,不该被这么对待。
张二蛋情绪已经恢复平静,看到其他人对他投来愧疚的目光,不再瑟缩,迎上他们的目光,他受之无愧。
受伤后,他总觉自己是负累,不敢给部队拖后腿,带病也要进炊事班帮忙。
闲下来他不怕自己胡思乱想,领导可能也猜到了,就没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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