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唐雅诚哭出了声,边哭边说:“岩火大学毕业后来到上海,想在爷爷的公司白干两年,以此报答对他上大学的资助。他在工厂食堂里干勤杂工,还去人家仓库值夜班。直到半年后,大哥有次去工厂,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看到一个青年在清洁饭桌时,把一坨散落的饭团,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大哥对这个青年产生了好感,第二天向人事部了解他的情况,这才知道那个从云南来的青年,竟然是自己的孙子。”
林芸听了直惊呼:“哎呀呀,怎么还有这样的事!”然后问:“后来是怎样的情况?唐伯诚说:“那天我派人把他接到公司来,同他相认之后,我要他立刻辞去原来的工作,替他重新安排。我还向他许诺,要帮他在上海安家,给他买房、买车。今后想自主创业,或者想继续深造,我都会尽力资助。”
唐伯诚说到此摇了摇头,林芸诧异地问:“这是一步登天的好事,难道他不要?”唐伯诚回答说:“这孩子对有房有车,似乎并不感兴趣,而且连辞去工作也不答应。我终于意识到,我俩之间不但陌生,而且还有沟壑,这孩子同他父亲一样。”
唐雅诚接着说:“星期六那天,大哥领他到二哥家来见我们,我心疼这孩子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白天在食堂里打工,夜里还去人家的仓库值班,为的是每个月给家里寄二千元钱。我们要他把两份工都辞了,二哥特地为他准备了房间,想让他安顿下来。可是他不肯辞去工作,我们每个人都苦苦劝他,可是他仍放不下那两份工作。”
林芸这时生气地说:“老唐啊,为什么不把孩子领到自己家来?担心我不愿接纳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要是把他领到家里来,我一定不会怪你的,还会好好照顾孩子。”然后问道:“岩火在上海呆了多长时间?后来怎么回去了?为什么不再回上海呢?”
唐伯诚回答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个多月后,云海久病缠身的养父,突然传来生命垂危的消息。岩火急着要回云南,在他临走之前,我俩谈了一个多小时。他说自己是农学院毕业的,搞农学的人不能离开土壤,说这次回去后,不再来上海,想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回山里种果树。”
林芸问道:“那么你同意了?”唐伯诚点头说:“虽然我舍不得他离开,但是我没有理由反对。”接着又说:“他回到家后,过了一个多星期,云海的养父过世了。”
唐雅诚接着说:“这孩子有志气啊,回去的当年,搞了个即食玉米的产品,在电商平台上销售得很好。我们平时吃的玉米,都是他寄来的。”林芸说:“难怪呢,每次收到云南寄来的玉米,老唐总是乐得合不拢嘴。”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唐云轩回来了。唐云峰连忙问:“一路上我妈的情绪还好吗?”唐云轩坐下来说:“老太太就是那个脾气,坐在车上唠叨不停。我劝了她几句,后来倒还好。”然后问:“大唐的事情,你们商量好了吗?你妈要你打电话,赶快把商量结果告诉她。”
唐云峰面露难色,问父亲说:“爸爸,您还有什么要说?”唐伯诚回答说:“要说的,已经都说了。我老了,已是风前烛,雨中灯,对后代不能大包大揽。这件事情,你们自已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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