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朝提出要去云南山区支教,全家人被他搅得不安宁,还惊动了所有的亲戚。此时一通电话,终于尘埃落定,学校批准了大唐的申请,准许他明年回校参加高考。唐伯诚放下电话后,显得异常激功,然而林芸在他跟前这一哭,使他一下变得心情沉重。他紧绷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后,独自走进了花园里。

他又在长椅上坐下,随即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吸一口后,吐出一长串烟雾,然后眯缝起了双眼。正午的阳光照在他头顶上,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一头银发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一个年将七旬的老人,此时内心在强烈地翻腾,似乎在责问自己,人家当祖父的,都希望自己孙辈早日考取名牌大学,将来能出人头地,而自己却要送孙子去云南山区支教,这是否有悖天伦?他双眉紧皱着,心里极为矛盾,每吸一口烟,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林芸和张婶站在门廊下,见他坐在长椅子上,长时间独自发愣,林芸叹气说:“看他心事很重的样子,可是刚才学校领导来征求意见,为什么偏要说同意呢?”张婶又同情自己东家,同时内心感到非常震撼,对女主人说:“先生心里在煎熬啊!孙子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而且是去云南的大山里,他能不担心吗?”

林芸咕哝说:“可是他偏偏还要支持,这是何苦呢?”张婶忙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埋怨也没用,快去先生身边安慰一下吧。”林芸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花园里,在丈夫身边坐下。

第二天早上,林芸从楼上下来,张婶迎上前问:“太太今天又没有去晨练,是不是睡过头了?”林芸蹙眉说:“昨夜又没睡好,家里出了这么件大事,心里烦得很。这几天没心思去做操,我已向群里请假了,过几天再去。”

张婶听了暗暗叹气,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了女主人的早餐。林芸坐了下来,张婶跟着在对面坐下,关切地说道:“太太好长时间没有去做美容,肤色显得有点干了。”

林芸喝了口果汁,回答说:“这些日子哪有心情去做啊?”接着又说:“奇葩事都出在我家,我真有点怀疑,我家老唐是不是脑子坏了?怎么舍得让孙子去云南大山里?”

张婶忙说:“先生一点不糊涂,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林芸说道:“他的那些道理,谁能懂?把公司股份捐出去,说那是他的使命。把孙子送到大山里去,那又是为什么呢?”

林芸接着又说:“这几天我思来想去,无非是为了赎他年青时,在云南大山里欠下的情债。可是这也容易啊,我说可以拿出公司股份的十分之一,给他云南的儿子作补偿,再多点我也同意,何必非要让大唐去找他们呢?”

张婶听了大惊失色,连忙说:“太太,这些话不能在先生面前说,这些日子更不能说。先生心里也烦着呢,你说是不是?”林芸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昨天接了学校的电话,一个下午他失魂落魄一样,昨夜肯定又是一夜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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