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器看着重黎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个孩子还未从小丫父亲的死中走出来,随后他开口道:“黎儿,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你鱼叔(小丫父亲)的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尽力了对吧。只是.......”
重黎摇了摇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心伤道:“不是的,父亲,是我修为太低了,所以才没能保护好鱼叔,是我的错,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的家人交代。”
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哽咽。
在这一个刻,这个十五岁少年眼中,有泪花在不断闪烁。
戏器拍了拍重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黎儿,这件事真的怪不了你,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我们部落每年打猎都会出些意外,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部落会善后,好好对待鱼叔的家人的。你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以后多多照顾鱼叔的家人就是了。”
重黎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脑海里居然浮现出小丫的身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他的父亲对他一番开导,让他心头好受了一些,但也只是好受了一些而已。
有些东西,在他心中,一时还是无法看开。
随后他鼓起勇气道:“爹,鱼叔在哪里,我,我想去看看他。”
戏器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指了指篝火不远处,一个默默躺着,一动不动的身影。
而当重黎看到那个身影后,抿了抿嘴,随后忍着身上的伤痛,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却有些陌生地躺在自己面前,失去了所有动静。
有一块麻布也盖在他的头上,以至于看不到他的面容。
重黎甚至没有勇气去揭开那块小小的麻布,只是在鱼叔的躯体前,跪了下来,默默地为他磕了三个头,随后低低道:“鱼叔,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一定。”说完他又对着他磕了几个响头。
有风吹过,拂过重黎的脸颊。
在这一刻,这个少年竟是感受到了一丝寒冷。
夜色凄凄,篝火不言,这个夜似乎又更深了一些。
※※※
清晨,一缕阳光洒落大地,向世间无私地奉献出它的温暖,给万物带来光和热。
只是阳光虽好,却驱不散内心的阴霾。
重黎浑浑噩噩地醒来,却发现自己竟坐在鱼叔的尸首旁睡着了。
昨夜他自醒来后,半天没睡着,脑子里一直胡思乱想的,心中抑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看着鱼叔安安详的尸首,他叹了口气,收拾好无用的悲伤,决定先带鱼叔和其他乡亲回家。至于回去如何去面对鱼叔的家人,尤其是面对小丫,他也不知道。只是有些事终究得去面对,纵使他们如何打骂自己,甚至要让自己为鱼叔抵命,他也是毫无怨言的。
随后重黎叫上自己的父亲戏器,又让乡亲们收拾好东西,便御剑带众人回家。
只是由于他伤势未愈,回去数百里的路程,他飞了两天,歇了无数口气才终于在第二天天黑之前,将众人带回了部落。当然也和回去路上还多带了些打好的猎物有一些的关系。
重黎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路精神恍惚地与各位同行的乡亲,包括自己父亲,将鱼叔的尸首,送到了鱼叔居住的门前。
而当鱼叔的妻子打开房门,看着鱼叔的尸首,顿时痛哭流泪,号啕大哭起来。
重黎见此,也被其伤心感染,随后鼻头一酸,眼泪也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连一句安慰鱼婶的话也说不出来。
随后小丫也出门查看异样,发现自己的父亲出事后,跟着也泣不成声,还有小丫的弟弟,妹妹等。
一阵哀伤,笼罩着整个屋前。
※※※
重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小丫家中回到自己屋子的,他只觉得,自从鱼叔出事后,他的精神一直有些恍惚,做什么也提不起劲,脑子里更是乱糟糟了。茶不思,饭不想,就连修炼也是无心修炼。
鱼叔的尸首也被他们下葬了,就葬在姜水的河边,鱼叔喜欢打渔和打猎,所以大家便选了这么个地方,让他长眠于此。
而鱼叔死后,众人还把打到的猎物大半都分给了鱼叔的家里面,加上部落的关注,鱼叔的家人日子不会太难过。
炎帝部落本就是共同劳作,同分成果,只是分成有一些差异罢了。
而这件事过后,重黎也意识到了力量的重要,往后的日子里,他把自己关了起来,认真修炼。至于他的伤势倒是很快便好了起来。直到快过年的时候,戏器拿了一些鹿肉,让重黎给鱼叔家送去,重黎才结束了修炼,随后踏上了去往小丫家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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