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连剑都没取，依然挂在腰间。
有风渐起。
雪白衣袂飘飞。
凌然出尘之意。
……
……
“这姿势，够高手，我喜欢！”
高台下，苟君子眯起眼睛，看到台上二人架势，竖起拇指，啧啧称赞。
竹青叶立剑身前。
余不染手负身后。
这气势，从一开始，就拉开了差距。
竹族使节大多表情阴沉，孙副掌门一系的陋室宗长老及弟子们，则是略显激动。
然后，余不染先动了。
却不是取剑。
而是略显疑惑地，开始四处张望。
众人皆惊，他究竟要干什么？
竹青叶依然保持竖剑姿态，纹丝不动。
他也很奇怪，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死死盯着余不染的身形，精准捕捉每一次变动。
只见余不染四处张望了一番，最终锁定在远处一座高殿之上，斜刺入青天的一处飞檐翘角。
“不是，四十五度，仰望青天，难道他现在淡淡的忧伤？？”
苟君子大惊失色。
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究竟在看什么？
苟君子转身看向孙正直与竹益锋，这两位场上修为最高的人，此刻却也是一脸茫然无措。
然后这两人忽然大惊失色。
只见那处斜刺入青天的飞檐翘角上——
突然不知何时，渐渐显化出一个人影。
黑裙。
白发。
少女。
在场众人，除了余不染，竟然没有一个人，感知到她的气息。
苟君子大受震撼。
“这人……是何等境界？”
竹益锋的声音颤抖着，不敢置信。
他已是同光境强者，为何在此之前，完全感知不到那白发少女的存在。
孙正直与苟行之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深深的惊骇。
“若是连您都看不出来……那我就能猜出来了。”
孙正直的声音有些干涩，脸上带着些许苦笑。
在场众人再次一惊。
要知道，孙正直修为比竹益锋还要低一境界。
凭什么一个看不出来，一个却能猜出来了。
竹益锋瞳孔骤缩，眼神惊恐，只一瞬间，他也想到了那种可能。
“先天……同尘境圆满……原来世上真有这种妖孽……”
孙正直感慨叹息。
何谓先天同尘境圆满？
登临参天之途，须修完风雨光尘四个境界，前中后三期，共十二个阶段。
再依次补上四个境界的各自大圆满，方可称作半步登天。
而先天同尘境圆满，直接将最难的那三加一步，跳过省略。
这种人，一出生就在登临参天的门槛。
只需回望来时路，静观诸族神体天才，跋涉行于途中。
而自己只需转身一步，便可踏入参天。
就像那黑裙白发少女，此刻在做的事情。
她孤独伫立于高殿檐角之上，静静俯瞰下方众人。
不过此刻，她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那高台之上。
主要集中在白衣少年的身上。
后者亦四十五度，仰望青天，静静看着她。
二人短暂对视。
片刻之后。
不知为何，余不染扭过头，不再去看她。
他重新看向竹青叶。
自始至终，竹族少年都纹丝不动，立剑于身前，目光死死盯着那袭白衣。
余不染笑了起来。
他提起剑，向竹青叶走去。
二人距离，逐渐缩短。
直至下一刻，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撞在一起。
剑刃出鞘，划破长空，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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