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曲身体，鼻涕眼泪都被这一脚踢了出来。
羽莲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走。”几人转身就离开了。
陈坚喘息了几口气，胸腹痛感散去大半，这才撑着身体重新站了起来。
“就是他！”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一次，陈坚学聪明了，他没有贸然回头，而是往右侧一个翻滚，免得又被人突然袭击。
但他滚到一半就发现不对劲，双手一撑，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困进了一个水泡之中。
三十多个人鱼族天梯强者远远围成一圈，对着陈坚指指点点，可惜他身在水泡中什么都听不见。
他双手凝聚魂力，用力一拳击在水泡上，想要将之打破。不料一拳下去，魂力瞬间被吸收一空，随后水泡中凭空出现湛蓝海水，迅速将整个空间填满。
胡乱挣扎几下，陈坚慢慢冷静下来，身为修炼者自然不至于泡在水中短时间内就被溺亡，况且结合之前挨过的揍，他也明白过来这些人鱼族不会弄死自己，顶多也就是泄愤戏弄一番而已。
见他不再挣扎，汐霏嘟哝着：“无趣的家伙。”拉着海媗飞走了。其他人鱼族人见状，也跟在后面飞上了天空往南而去。
十分钟后，水泡忽然消散，陈坚双脚稳稳站在地面，浑身湿透，面色苍白，表情难看。他没有想通为何这些修炼者都对自己充满敌意。
就算异人族和林铎越的心腹修炼者对自己不满也就罢了，为何就连异生司众人都对自己充满鄙夷？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为别人当奴隶？
他站在那里，心中悲苦，所思所想不知不觉便说出了口。
“为何？你不知晓？”有人在身后问。
陈坚没有动弹，身后之人也没有发起攻击。
良久之后，他缓缓转身，看着站在身前的数十人，摇摇头。
荀沵笑了，笑得满是讥诮：“你以为帝国能撑到现在，靠的是什么？”
“靠的，自然是帝国上下一心……”陈坚忽然说不下去了，身为异生司一员，又曾跟随林永雯去往大夏一行，自然明白很多隐秘。
“别以为帝国之前那套人人平等的规矩能在山海界施行。”荀沵走上两步，凑近陈坚仔细看了看：“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笨人，为何……哦，我明白了，你不甘！想必你之前的身份地位远高于林先生，故此才心生不忿。”
他摇摇头：“看见我身后的这些人了吗？他们每一个在大夏都是皇亲贵胄，就算有些是庶出，有的家道中落，也远非你这样的平民所能触及。知道为何大夏会有尊卑之别，上下之分？唯实力耳！”
陈坚嘿嘿笑道：“如果人与人之间只以实力高低区分身份，那与野兽何异？”
“怎么，你难道不明白人与异兽本就无异？”荀沵表情古怪。
“在山海界，灵力充沛，任你出生树植也好，虫豸也罢，只要能修炼，便需与同族抢夺资源。灵气是资源，同族血肉也是资源。同族之中搏杀虽然血腥，但不至于因此灭族。如果一个族群中无法诞生强大修炼者，缺乏强者庇佑，才是族群灭绝的根由。”
“在你看来，林先生取得的一切成就离不开帝国资源倾注。且不论这一点是否属实，单说没有林先生，没有他的魂兽，帝国就连撑到回归山海界都属奢望，更遑论回归之后，面对的海兽、周饶国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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