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像是透过他看到了某个人。可是记忆已经放下太久，模糊成一片。
石毅并未给她留下过多恍惚的时间，“娘，我要离开了。上古圣院开启，补天阁的人已经来过。走之前，我想……来看看你。”
陡然响起的声音仿佛在雨柔混沌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颗惊雷，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轻哑的声音让她乍然惊觉，少年早已是脱离了她掌控的孩子。
“毅儿……”雨柔的声音有些苦涩，她有许多的话想问，可是嘴唇嗫嚅着终究没有问出来。
她想，待石毅成为雨王府和武王府的至尊后，她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留下来慢慢叙述。
“毅儿本就是天生至尊，又有天生至尊骨加持，想必此次出关已经摸到了十洞天的门槛吧？”雨柔看着石毅，她更期待他能够更上一层楼。
可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石毅身后展开的仍旧是七口洞天，气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怎么会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雨柔猛的上前抓住石毅的手腕厉声质问:“为何你一点进步也没有？！”
“娘，”石毅将她的手挣开，“毅儿自有打算。”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儿子，是天生至尊！娘怎么会害你？！”
“毅儿，你一定会是武王府未来的主人，怎么能够停滞不前呢？究竟是谁蛊惑了你？”雨柔目光中狠毒之色闪过，毅儿如今也已到了说亲的年纪，莫不是哪个拎不清的老糊涂在毅儿耳边胡说了什么？
石毅看着她，终于从少妇狰狞的神色中窥见了几分熟悉。嘴唇轻轻勾起，他早已不是那个无力反抗的孩童。“娘，我可以自己决定。”
“你……”雨柔打量面色清冷的少年，目光忽然在石毅的胸膛住停留，眼中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她迟疑的伸手探上那处，沉默了良久，颓然的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至尊骨……毅儿……”
她抬头死死的盯着少年，嘴唇轻轻的颤抖，仿佛不可置信。
石毅垂眸看她许久，沉默着转身离去。
“毅儿……”雨柔声音颤抖，红色的衣摆沾染上牢里的灰尘，“你也觉得为娘错了？”
石毅顿住却并未回头，“母亲没有错，可这并不是我需要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雨柔眼睛里的光亮再一次被黑暗慢慢吞噬。
“毅儿，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去争，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了变强，不择手段又有何错？！”
补天阁的山门前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小部落的人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忽然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嘈杂声。
“那便是武王府的天骄们吗？”
“听说重瞳者石毅也出现了，只是不知这位神秘的重瞳者是否如同他的传说一般担当得起天生神人的称号了！”
“这样的天才，哪里是我们能见的？”一人嗤笑道，眼神遥遥看向补天阁的深处。“他必定是冲着上古圣院来的。”
一个小胖墩儿听见石毅的名字，脸上嬉笑的神情忽然收了起来，他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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