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侍卫雇了车,三人回了作坊。
刘管事见着魏陶儿这副惨样,也是吃了一惊。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先把人扶进去,赶紧找大夫来。”刘管事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上前帮忙。
众人将魏陶儿安置在作坊的休息间,张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
张大夫仔细检查后,开了药方,嘱咐道:“这伤看着吓人,好在没有伤筋动骨,用药膏外敷,再配合内服汤药,好生将养着,半月左右便能大好。”
说罢,便开始为魏陶儿正骨、包扎。
魏陶儿疼得直冒冷汗,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高若望看着魏陶儿倔强忍耐的模样,心里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酸涩与心疼交织,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翻涌。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魏陶儿的脸颊,指腹擦过那因疼痛而沁出的冷汗,声音低沉而温柔:“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魏陶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能忍得住,这点疼不算什么。”
魏陶儿这话不算逞强,他从小就摔摔打打过来的,什么苦没吃过,对疼痛的忍耐力远超常人。
高若望见状,唇线抿直,更是后悔方才没有多揍魏大哥几拳。
虽他身为读书人,当众动手有失斯文,但一想到魏陶儿所受的苦,他便觉得那点斯文算不得什么。
张大夫手法娴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叮嘱高若望:“这几日切不可让他乱动,饮食也需清淡些,忌辛辣油腻之物。”
高若望认真听着,一一应下。
包扎完后,张大夫又药箱里拿出几贴膏药,交给高若望,随即想起什么,道:“你娘的药方也该调整调整了,我稍后重新给你写一份。”
高若望谢过张大夫,亲自送他出门。
魏陶儿原本看着屋顶发呆,听到高若望进门的声音,回过神来。
一室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直到魏陶儿忍不住扭过头去,就见高若望在翻着账本,光线斜斜地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
魏陶儿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仿佛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高若望似有所觉,抬眸看向他,目光深沉:“怎么?”
魏陶儿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显得有些心虚:“没……没什么。”
高若望放下账本,起身走到榻前,盯着魏陶儿的脸看了看,突然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魏陶儿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并瞪着高若望的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干嘛?”
“别动!”高若望掰过魏陶儿的脑袋,仔细感受了一下,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热。”
“本来就没发热。”魏陶儿嘟囔一句,不自在地摸了把脸,后知后觉发现脸红烫红烫的。
感情是因为他脸红了,才让高若望误以为他发热了。
想到这儿,魏陶儿的脸更是红得厉害,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索性破罐破摔,魏陶儿扬起下巴,高若望垂眸。
目光交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窗外微风轻拂,春意渐暖。
树梢抽出新芽,积雪下的嫩绿草尖若隐若现。
魏陶儿依稀间嗅到春暖花开的气息。
是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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