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句话的乃是曾经的左都御史王时中。

而他在这么问后,就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杨一清。

徐阶也认真地看向了杨一清。

他一年前才被加为南京右副都御史,与杨一清在官场上的地位还没法比。

所以,能斗倒刘瑾、排挤走费宏的杨一清,在徐阶眼里,还是他值得学习和请教的官场前辈。

徐阶自然也就在杨一清表现的像一个学生。

即便是曾任过刑部尚书的童瑞也不敢轻视杨一清的看法,便同样认真地看向了杨一清。

杨一清也就在这时一边闻着淡淡酒香一边说道:“因为陛下一直垂涎着这片人丁兴望的岛国之地,而要真的统一此地,不能没有能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大臣坐镇。”

“陛下圣明!”

“晚辈虽有报国之志,但胸中韬略自然比不上杨公的。”

徐阶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杨一清这是不甘寂寞,要操控自己这个宣抚使,在倭国继续行权的意思。

但徐阶自然不好否认,乃至表现出不想被操控的意思。

因为他也不能确认这不是天子的意思,更不能直接因此就得罪在朝中还有势力的杨一清。

他只能说天子英明。

杨一清见徐阶如此上道,越发高兴,而对徐阶说道:“少湖也不必妄自菲薄,老夫在朝中冷眼观察了许久,如今三四品官员中,你的机敏沉稳没几个人能及,将来阻止张孚敬这样的躁进之辈,必有你的一份功劳。”

“杨公过奖!”

徐阶一脸惶恐地行了礼。

因徐阶如此谦恭,杨一清更加受用,也就不禁多喝了几口酒。

而王时中这里则又插话说:“少湖固然前程不可限量,但他还不能制衡已经当国的张孚敬,而此人一旦权倾朝野,清和之政自然更加不能想了。”

“没错,陛下怎么就选择了罢黜杨公您,而留着他张孚敬。”

“若论排除异己,他张璁难道就不排除异己吗?”

童瑞也跟着说了起来。

满脸绯红的杨一清则在这时沉下了脸:“这能怪谁,还不是要怪杨廷和一党太顽固!宁弑君也不妥协,也不肯接受天子独治的现状。”

说到这里。

杨一清就看向三人,摊手问道:“所以,你们让陛下怎么选?”

“既然示好不行,那还不如更加重用张孚敬他们!”

“至少这些人权倾朝野后不会对陛下怎么样!”

杨一清这么说后,徐阶、王时中、童瑞皆沉默了下来。

徐阶等自然已经通过杨一清知道了杨廷和被嘉靖乱刀砍死的事。

这让他们也不甚唏嘘,对杨廷和最后不惜弑君也不肯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大感诧异。

而现在杨一清这么一说,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天子彻底倒向改革激进派,与保守激进派太没底线关系很大。

杨一清则在这时又打破了沉默说:“但也不是说将来没有布局制衡乃至扳倒他张孚敬的人。”

“谁?”

王时中忙问了一句,且看向了杨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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