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望着天,深吸了一口烟,之后将烟蒂碾在脚下:

“你帮我问一问她,她在鬼街里有没有见过池鱼。”

鬼街,池鱼。

鬼街是哪里,池鱼又是什么意思。

罗雀没有追问。

如果可以说,广成子自然会说,他不想说的,便会顾左右而言他,问了也是白问。

“好的。”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彼此相助,是两人联手合作的一部分,况且这只是举手之劳,罗雀颔首。

广成子也点了点头:“谢了,那我就走了。”

忽然,他把目光深入了车内,看了一眼一直在装死的阚关怡,抽搐了抽搐嘴角,痛心疾首地说道:

“居然在车里,在车里就,要不是大清亡了……”

阚关怡虽然竭力想要在罗雀的面前表现得像个老手,却明显是个初犯,而且居然被老哥撞见,脸色依旧尴尬,忍不住硬起头皮抬起头打断了广成子:

“喂,你留的那个密语也太二了,每次都要念自己的生日,真的很傻,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啊?哪怕‘佛怒火莲’‘帝印决’‘三千雷动’什么的也行啊?”

广成子没能听懂什么意思,明显愣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装作与其无关的罗雀一眼,才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老火说道:“有用的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阚关怡本来也只是想找个话题来缓解这超脱天际的羞耻气氛,虽然老哥向来是个粗线条,转头就会忘了,就算没忘也绝不会提。

她吐了吐舌头:“好吧,老笨蛋,你记得要小心点。”

“应该小心的笨蛋是你!”

广成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仿佛有无数话语想说,然而到了嘴边却又全都噎咽了回去。

最终,他一个字也没有再说,一抬手飞丢进去了一个小盒子,正好落在了阚关怡的手里,之后头也不回地拂袖转身离去。

车窗外,风声大如咆哮。

罗雀驾车缓缓驶动。

后视镜里,那二位勇士衣袍翻飞地骑着单车,身影也往回返去。

阚关怡有些无语尴尬,摆弄着手里全新未开封的小盒子,低声嘟哝道:

“那个白痴傻瓜,还是把我当成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池鱼,是我哥死的那个朋友的名字。”

罗雀安静而沉默地开着车。

这一次,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酒楼门前,车子停下。

阚关怡坐在车里,没有马上下车,模样有些挫败。

她深深地低垂着头,狠狠地揉着埋在长袖下的双手,忽然说道:

“你这个混账笨蛋,知不知道,姐姐今天为了把自己藏了24年的首胜完美华丽地送出去,费了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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