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温以缇便接到京中的消息,展开,说是赵皇后身子抱恙,病情日益沉重。

正熙帝心急如焚,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广寻各地神医,这才勉强将赵皇后的病情给稳住。

温以缇那个时候还在感慨,到底是多年的夫妻情分,原配嫡后的身份,在正熙帝心中还是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她心想,只要赵皇后还在一日,赵锦年以及她就能安稳一日。

温以缇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此时绝不能让赵皇后突然崩逝,否则局势必将大乱。

温以缇还记得,之前据七公主所言,赵皇后的病情远比他们想象中严重,一直都是在苦苦支撑。

温以缇心中不禁忐忑起来,估计赵皇后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然而,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变故就突如其来。

温以缇如今坐在一旁,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这次能让赵锦年这么着急,一定是情况不妙。

温以缇面色凝重,看着赵锦年,缓缓问道:“那侯爷,你可是不日就要回京?”

这几年赵锦年的五官轮廓依旧如往昔那般俊朗分明,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变化。可再一瞧,便能发现岁月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独特的痕迹。

他的肤色被日光染上了一层黝黑色,像皮肤也变得粗糙了许多。眼神更是发生很大的变化,坚毅与沉稳。

他静静地在那里,周身就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眼里藏着的复杂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思索什么。

多数时候赵锦年都会神色淡漠,唯有当面对温以缇时脸上才会浮现出别样的神情。

也正因如此,温以缇可不觉得赵锦年像外头传言的那般难以接近,果然 只有真正相处过,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赵锦年点头,神情严肃,开口说道:“这便是我今日专程前来寻你的目的。此去京城,怕是会生出诸多变故。我走之后,你在甘州凡事都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

温以缇抬眸看向赵锦年,只见他面色复杂,目光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那眼神太过炽热,让温以缇下意识地躲避。

她沉思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开口问道:“侯爷,是不是陛下有意要收了你的权?”

赵锦年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解释道:“一下子收权倒不至于,陛下向来深谙平衡之道,不会贸然行事。只是,若姑母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按照祖制,我必定会被陛下强制丁忧。到那时,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谁都难以预料。”

赵锦年提及赵皇后,脸上迅速笼罩上一层浓重的伤感之色。他的目光缓缓低垂,像一想到姑母即将离去,他的内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意蔓延至全身,说是痛心疾首都不为过。

姑母是他最亲近的人,是他在这乱世中最后的依靠了。

待姑母离去,他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

温以缇自然也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一时间,她只觉心中五味杂陈,既为赵锦年的处境担忧,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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