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驱兽药变成了要我命的致兽药,把方园百里的猛兽都吸引了过来,我差点命丧于此,幸好瑾王相救,看出驱兽药有问题,让我丢掉撒了药粉的外衣,我才得以逃脱。李副将跟随我十年,我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背叛我,背叛跟我们一路杀出来的兄弟们。”

云舒有时在处理问题时,过于冷静,几乎抛弃一切情感,近乎冷血。

就像是现在,听到父亲描述生死存亡的事,森柔和十安都倒吸一口冷气,满脸担忧和劫后余生的松口气。

只有她,完全沉浸在分析事况中,没有担忧,没有情绪,继续冷静地问:

“李副将的家人住何处?”

沈鹤不假思索道:

“他跟我一样,是皇城人,但他父母在他小时就过世了,后来跟着我去往军中,一直未娶妻,没有家人。”

云舒摇头,“倘若他孤家寡人,没有理由背叛你,其中定有什么缘由。他老家的宅子可还在?在哪里?皇城中有没有他的朋友?认识他的人也可以,我要调查他。”

沈鹤仔细回忆后,说:“闲聊时他好像提过,他父母过世后,邻居一家对他多有照顾,还说等灭了吴国,就回来给那一家养老。”

“还有吗?”

沈鹤想了想,“没有。”

“你们军中送往皇城的文件,有没有存档?”

“跟皇城各部的往来信件,包括我签字回复的,我们军中都有备份,突发事件备查所用。”

“好,我来说一下我的想法。”云舒认真道:

“本来李副将只是有嫌疑,但他要杀父亲灭口,说明他心虚,就算他不是这事的主谋,也是知情者,我们必须找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就要从两方面入手,首先,父亲,你去信给军中心腹,要他藏好你签字的那些文档,想办法送回来,或者你手写引荐信,我来找人去办。另一方面,你写下李副将的全名及曾住址,我安排人去查。我们同时进行,早点还你清白。”

云舒:“但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明日你去到皇宫,先据实回答,最好争取到三司会审,万一不成,被关进大牢,也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争取在给你定罪前,找到证据。”

她冷静的言语,面无表情的认真状态,妥善的安排,一点感情也没有,不像在跟家里人讨论,更像是一家之主在给家庭成员安排任务。

还是个冷血的一家之主。

为此,父母和十安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怪异。

她以为是自己的安排有不妥当的地方,看着他们问:“有什么问题吗?”

森柔先反应过来,赶紧说:“没有,你的想法很好,就按你说的做吧。”

然后用胳膊肘碰一下夫君,让他表态。

沈鹤:“按你说的做!”

云舒看向十安,等着十安回话。

十安看出父母说话时的不自然,也赶紧表态:

“阿姐有需要我做的吗?尽管吩咐。”

“当然有。”云舒安排道:

“你负责将李副将的全名和地址交给宁知,让他着人去查。”

云舒办事麻利,一起到办法,就要去办,她起身,“父亲,你写好地址给十安就好,我有其他事情要办,你们也早点睡,明早我跟父亲一道进宫。”

说完,就转身出门。

十安拿到父亲写好的李副将原住址,也出来了。

他站在院门前,望着如意阁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你永远是我的阿姐。”

儿女都走以后,森柔一脸担忧。

沈鹤看出夫人在想什么,安慰道:

“舒儿长大了,你看她处理事情的能力比我都强,我们留不住她了。但我看,舒儿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就算离开这个家,她也不会忘记我们。”

森柔用力点头,“舒儿永远是我的孩子,不管她去到哪里,这一点始终不会变。”

夜晚来临,乌云遮月,没有路灯的街道上,漆黑一片,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过分。

云舒站在瑾王府大门前,扣响门环。

“咚咚咚!”

一个看门侍卫打开门缝,探出头来,借着院内四周悬挂的灯笼光亮,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人,分不清男女。

想着半夜登门的人,绝非善类,于是如同对待犯人一样,严厉询问:

“你找谁?”

云舒自报家门:

“我叫沈云舒,有要事找冷誉,麻烦通报一声。”

一听来人名字,看门侍卫立马精神,态度客气不少。

“是沈小姐啊,您稍等,我去找冷大人。”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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