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允最终还是狼狈地逃走了,汉军的第一波次进攻,就让他苦力支撑,等到第二波次的进攻杀至,李宗允再也坚持不住,转身就逃。
至于战前他下定决心死战不退,在巨大的生命恐惧面前,早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
逃到半路的李宗允又悲催地遇到了鲁智深与广惠大师,慌乱之中,侍卫军开始四散逃走,披头散发的李宗允被广惠大师一刀砍于马下,广惠大师甚至不知道,这个能够跟他交手数合的西夏将领,居然是侍卫军的一名都指挥使。
李宗允的逃走,彻底引发了黄河北岸西夏大军的整体大溃逃,汉军便一路尾随,直接冲到了兴庆府以南三十余里处。
至于顺州,也被曲端轻松拿下,与静州的情况差不多,城内守军逃走,汉人百姓主动在城内乱杀了一气。
与静州那里汉人针对党项人的屠杀不同,顺州城内,居然有数百党项百姓跟着汉人一起,对党项贵族、汉人贵族世家发起了屠杀。
王伦一直不敢提倡“民族主义”,虽然新汉的诸多政策就是偏向于此,但他从未刻意提及。
因为王伦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清楚,华夏民族或者说汉人,从周朝就形成了耕战的传统,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从出现的那一刻,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
一旦提出“民族”的概念,王伦就敢断言,被他松绑了、又以军功爵位制度鼓励的汉人,绝对会大杀四方,杀到没有外敌时,说不定就要自相残杀了。
为了避免走上军国主义道路,王伦只能提出“阶级论”,而阶级压迫在西夏也再一次地得到了体现。
西夏这个割据政权,明面上是党项人为主导,实际上却是以党项贵族、汉人官僚、西北世家为统治阶层,普通的党项人或许有些特权,但仍旧属于被压迫、被剥削的阶级。
这一点与金国是一模一样的,当初汉军反攻辽东,东北诸族纷纷跟随汉军对抗女真人,实际上都是底层被压迫的民族与百姓不满于自身处于被剥削的地位而进行的抗争。
所以王伦已经下达了三道诏书,向前线将领和士兵们反复说明,朝廷出兵攻灭西夏,打击的对象是西夏的贵族们,以及这些贵族的走狗们,不得将杀戮扩大化。
曲端在辽东、吉林二行省见识过被完颜部强行划定为女真人的诸族百姓们是如何响应汉军的号召,对女真人进行屠杀的,所以接管了顺州城防之后,他也顺应民意,任由城内百姓对贵族、官僚、豪族进行烧杀抢掠。
兴庆府的西夏皇宫内,也已经乱作一团。
黄河北岸再次兵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李乾顺万念俱灰,李察哥的突然逃走,让他对朝中官员和贵族来了一次清洗,却又导致兴庆府城内人心惶惶。
如今汉军就在兴庆府城南,随时都可以兵临城下,是时候做决断了。
李乾顺于是命人护送着三子李仁友出城,从贺兰山方向向西北逃去,无论如何,他都得保留党项皇族的血脉,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但是韩世忠没有给他任何机会,驻守定州的韩世忠本以为西夏会反攻,主动收缩了兵力后发现兴庆府方向居然没有派出大军向北,在听闻鲁智深打破静州后,韩世忠便立刻派李纳摩领兵向西,拦在了兴庆府西北、贺兰山东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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