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雷恒撇撇嘴，与小想象中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嘿，小子，你要知道你是保安，能拿这么多不错了。”李剑拍了雷恒一巴掌，“当然，我们不可能让传承之人为了金钱而苦恼，我们是有奖金的，每打死一个妖邪都按等级给，完成任务也给，这才是大头！”
“妖邪也分等级吗？刚刚华医生好像也说了昨天的鳄鱼是壬级”雷恒记起了华医生的说明。
“当然，这么多年我们并非完全依靠传承，我们也在发展，你必须了解你的对手。”李剑解释道“妖邪的等级我们按照其实力用天干来区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十个等级，你昨天遇到的确实是壬级。”
“壬级不是很低的等级吗？”雷恒感到有些失落。
“那要看怎么比”李剑拍拍雷恒的肩膀，“别灰心，哪怕是葵级的妖邪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僵尸恐怖片看过吗？里面那些刀枪不入的僵尸也就葵级，最多壬级，你刚刚接受传承，没有经过训练，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雷恒在李剑的安慰下振作了起来，“那具体用什么标准划分妖邪呢？”
“其实不太标准”李剑挠挠头“你要知道，妖邪并没有具体的种类，都是生灵吸收黑雾后变异的，所以千奇百怪。总的来说，葵级一般指具备攻击性的妖邪，这类妖邪没有自主意识，仅仅追逐血肉而生，葵级妖邪具备了开辟虚界的能力就成了壬级，哦，虚界就是你遇到的那个黑雾笼罩的小区域，和现实世界不在一个维度上。辛级的妖邪都具备灵智，能开口说话，狡猾异常。庚级妖邪则不再单纯依靠身体了，会根据种族天赋具备一些特殊能力，比如运用水、火、毒等等。己级妖邪已经开始逐步化为人形，但还留着较多的种族特征。戊级则只有少部分残留有种族特征，等与常人无异，就变成了丁级。目前我们遇到的最高就是丁级，那已经是非常危险的对手了，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把它除掉。”
“那还有甲、乙、丙呢？”雷恒追问。
“丙级妖邪已经具备了神通，可以沟通天地之力，这个等你到那个层次就知道了。乙级的妖邪只在历史上出现过寥寥几次，他们有个特殊的称号，叫妖邪之王”李剑脸色变得严肃“每一次他们的出现都会给华夏造成巨大的创伤，比如九尾狐据推测就是乙级，就是《封神榜》中的那个苏妲己。”
“这也是真的？”雷恒感觉有点发蒙。
“和小说不太一样，并没有什么教派大战，也没有九天玄女。就是九尾狐控制了当时的商王，利用权势不断掀起战争。传承者在西岐的支持下消灭了九尾狐。封神榜倒是真的存在，但那是用来记载在这场战争中陨落的传承者的事迹，我们叫丰碑林。”李剑解释道“对了，甲级的妖邪，有记载以来只出现过一次，就是逐鹿之战的蚩尤。”
“妖邪这么强大吗？”雷恒怔怔出声。
“妖邪是很厉害，但我们也很强大啊。不然怎么几千年一直是我们胜利呢？”李剑潇洒地挥挥手，示意雷恒不用担心，“天行者分天、地、玄、黄四阶，黄阶聚气凝神，对应庚、辛、壬、葵四级，玄阶水到渠成，对应丁、戊、己三级，地阶神通化形，对应乙、丙二级，天阶神通三界，对应甲级。但妖邪一般凭天赋修炼，而我们有传承下来的系统法则，还有外物可以借力，所以同级之内妖邪都不是对手。”
“能具体和我说说吗？”雷恒急切地追问。
“别急，今天你只是了解一个大概，你凝聚了气旋，就已经踏入了黄阶。”李剑娓娓道来，“无论是玄阶还是黄阶，都处于研读《帝经》的阶段，尚未找到自己的路。气旋是源力的具现化。天地有运行规则，规则就是我们的力量来源。《帝经》就是阐述规则之力的典籍，通过阅读《帝经》，我们能沟通天地规则，并将其具现在体内。《帝经》既是力量的来源，也是力量的种子。黄阶聚气凝神就是通过修炼不断具现源力，壮大体内的气旋，同时锤炼自己的意志与身体。当气旋充盈，气流遍布全身之时，源力会压缩液化，这就是玄阶的水到渠成。我现在就是玄阶。”
“那刚才说的虚界又是什么？就是那个壬级妖邪具备的能力。”
“你可简单理解为一个小小的独立空间。黑雾的起源目前并不可考，世界发展是趋向规则化、秩序化的，但同时也会有混乱化、自由化的可能，双方是一个对立平衡的关系。世界规则在实际运行中，会不断地舍弃混乱属性，这些废弃的属性并没有消亡，而是被排斥在世界之外，形成了另一个完全无序的“里世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有规则、有秩序的世界就被成为表世界。一般认为，黑雾是废弃属性在表世界的残留。当这些残留物聚合达到一定的量级，就会短暂打开连接里世界的通道，形成小小的独立空间。但这个空间是虚构的，并非真实存在，只是里世界的映射而已，所以又叫虚界。壬级妖邪就达到了这个标准，在虚界中，妖邪会得到混乱秩序的加强，而我们则会受到压制，虚界可以由妖邪自行开启或取消，它们盯上的猎物一旦进入虚界就无路可逃，所以妖邪称虚界为猎杀空间。”
“为什么我遇到的虚界和现实环境一样？妖邪到底是什么？是黑雾本身还是被他影响的生灵呢？”一路听下来，雷恒觉得头脑快转不过来了。
“里世界和表世界其实是一体共生的，现在最流行的量子力学理论恰好能比较形象地解释这个问题，那就是里世界是被表世界舍弃的部分，表世界的每一次变化，都会产生相应的舍弃，这个变化包括落一片叶子、下一场雨等等，人类的活动也在变化范围内，所以表世界与里世界是基本一致的。”李剑继续解释，“至于妖邪，目前认为妖邪是生灵受黑雾影响所化，因为黑雾是混乱在表世界的具现，所以被其影响的生灵也会追逐混乱，攻击秩序。”
一个问，一个答，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李剑站起身，浑身抖动一下，骨骼噼啪作响，“好了，基本介绍就到这里，该吃晚饭了。明天你回家收拾一趟，后天正式来上班吧。”
雷恒这才意识到过了很久，等到他们上到一楼，才发现已是落日余晖。待到洗漱完毕躺在宿舍的床上，已是满天星斗。黑雾、妖邪、天行者在雷恒脑中往复盘旋，久久不能入眠。
在李剑的安排下，雷恒被专车送回了家，简单地向父母说明情况。二老在警局已经证实了雷恒确实在协助警方办案，又见儿子安全归来，还入职国企，登时转惊为喜，帮着雷恒收拾行礼。
一整个白天，雷恒都能看见母亲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地将一件又一件衣服，一个又一个日用品塞入行李箱，而父亲则是默不作声地烧了一桌好菜。直到熄灯上床，雷恒耳边还萦绕着事无巨细的嘱咐。重重复重重，临行细叮咛，哪有父母不担心孩子的呢？嗅着家的气息，雷恒沉沉入睡。《帝经》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感受着气旋的一丝丝壮大，雷恒逐渐沉迷于探究每一个字的奥秘。
在清晨的鸟鸣中，雷恒放下碗筷，认认真真地向父母告别，拉起行李箱走入晨曦。父母站在窗前看着儿子坐上了黑色的越野车逐渐远去，欣慰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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