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想起嬿婉的话来,太后在宫中深耕几十年,即便她们和皇帝清洗了几遍太后的心腹,可也保不准还有潜伏之人。就如今天白日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小丫头一般,看似与慈宁宫毫无联系,实际上却为太后所用,令人防不胜防。

而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引导太后,让这些人对上皇帝,而不是她们,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想到这里,意欢的笑容更加的诚挚和认真地许诺:“太后娘娘,臣妾等只要您不回宫,便不与长公主为难。”

她们只限制了太后自由,而皇帝是要太后的命,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太后见嬿婉和意欢如此轻描淡写,眼睛不由得一亮,承诺道:“哀家梦中得了先帝启示,要去五台山为国祈福,为征战沙场的将士们祈福,引导将士们的英灵返回故土。”

“哀家心意已决,决定长侍于佛祖之前,在五台山茹素五年,祈求皇家子嗣昌隆,祈求天下风调雨顺,祈求大清长治久安。”

荡平准噶尔的大军即将踏上回程,达瓦齐不久就要被献俘,这个紧要关头,皇帝自然不会让为大清将士去祈福的太后突然暴毙。太后能想出这个主意,显然是对皇帝防备甚深。

见意欢神色松动,太后又试探道:“意欢,既然你与哀家说好此事,那坐胎药一事——”

是不是就不必在皇帝面前提及了?

意欢一愣,摇着头笑了,鬓边白玉雕的水仙花钗下,银丝流苏轻轻拂过她冰雪晶莹的面庞,衬托着其上的一双明眸如寒夜中的星星,叫太后不敢与其对视。

意欢粲然一笑,如雪地中骤然开放的红梅,极冷中绽放的极艳一般,又惊心动魄之姿。她反问道:“太后娘娘如此得陇望蜀,臣妾等又如何敢相信娘娘不回宫的诺言?”

“太后娘娘也不必再试探臣妾了,该您做的,一分都不会少。不该牵累的人,一个都不会多。”

她心中知晓是自己的一丝悲悯被太后瞧出来了,才有这样的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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