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耶抿了抿唇,不情愿地点头。

目送着云端月离开,他的神情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

云端月假装没看到,果然,不管怎么变,阿律耶都是她最讨厌的人。

房门关上,夏花试探开口:“殿下,十三现在成了这样……要给他些钱打发出府吗?”

在她看来,侍卫既然失去了自己的作用,不可能继续留在府里。

要是脑子没坏还行,殿下心肠好,或许还能留他在府里做些简单活计,可现在这样完全是个累赘。

云端月摇头:“回头安排几个人来照顾他。”

她的小命还被对方握在手中,即便她能狠下心抛弃也没法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过了半个多时辰,房间里一直安安静静的。

云端月诧异不已,她本以为阿律耶会哭闹,想不到还挺乖。

房门打开,郎中走出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到老郎中凝重的神情,云端月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阿律耶不会真成了傻子吧……

走到僻静处,老郎中缓缓开口:“据老夫判断,这位公子除了皮肉伤,应该还中了一种奇毒。”

他继续道:“虽然大部分的毒性已经随着血液排出,但是因为错过了最佳排毒时机,一部分毒性已经深入心脉,若不是这位公子内力高深,就不止是痴傻那么简单了。”

云端月忐忑道:“他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老郎中摇摇头:“老夫也说不准,这种毒性很霸道,若是能排出,兴许可以恢复,若是不能,一辈子只能这样,再无变作常人的可能。”

“那……排出的可能性有多高?”

对方沉吟片刻,慎重道:“不足一成。”

闻言,云端月心情很是沉重,这名郎中的医术也算是京都数一数二,他这么说阿律耶大概率是没救了。

不过,哪怕是一成也要争取一下。

临走前,老郎中写下一张药方交予:“此种奇毒闻所未闻,老夫才疏学浅,没法对症下药,只能吃些其他药物作为辅助,虽然收效甚微,但也聊胜于无。”

云端月接过看了一眼。

好家伙,全是些价值千金的名贵药材,要不是她现在赚了点钱还算财大气粗,一次的药钱都能把她吃的倾家荡产。

吩咐夏花去抓药,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小院。

一踏进房门,男人连忙磕磕巴巴朝她打招呼:“殿、殿下。

他已经重新换了一件衣服,依旧是一身黑色,衬得失血后的俊脸格外惨白。

云端月走到他身边坐下:“你还记得怎么运功吗?”

她抱着一丝侥幸,期盼地望着阿律耶。

虽然脑子坏了,但是身体没被废啊!

阿律耶一脸迷茫:“运功是什么?”

云端月回忆着之前几次解毒时的感受,描述给他:“你能感觉到你体内缓缓流动着,像是水流一样的东西吗?”

阿律耶歪了歪头:“没有呀。”

她不死心,“先别说话,你好好感受一下再告诉我。”

阿律耶闭上眼,抿唇找着感觉,片刻后,睁开眼道:“好像有一点。”

云端月喜上眉梢,却见他俊脸微红:“可是姐姐……直接在这里吗?我、我害羞。”

顾不上计较他的称呼,她一脸疑惑,“害羞什么,不在这你还想在哪?”

“可、可是这里是睡觉的地方,会有味道,尿尿很臭的!去外面可以吗?”阿律耶皱了皱鼻子,一脸真诚发问。

云端月:……

完了,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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