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怡道:“母后,您头风又发作了?要不要请太医啊?”
太后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道:“好,去请张太医来。”
东方怡摆了摆手。
太监立即退出了大殿。
“母后,左右这会儿也无事,不如听听这个神女还有什么话好说吧。”东方怡道。
太后脸色微变,“不必,哀家听见她的声儿就头疼。”
东方怡:“她这样可恶,还气得母后头风发作,儿子以为,应该让她说。”
“正所谓说多错多,她说得越多,错得也就越多,我们也好给她定更多罪名,到时,就算是杀了她,夏王也没有理由攻打我们。”
太后听了有些犹豫。
她当然想找一个既能杀了顾宁安,还能不被夏王发难的两全之法。
毕竟离国弱小,比不得夏国地广将多。
两国真打起来,吃亏的定然是离国。
但顾宁安……
显然是有些本领的。
她怕顾宁安待会儿又抖落出一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事情。
太后还在纠结之时,东方怡已经吩咐太监去带那个宫女了。
不一会儿,太监慌慌张张地回来汇报。
下毒的宫女上吊自尽了。
顾宁安皱起眉头。
太后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神女的确有几分本事。
但这皇宫到底还是离国的皇宫。
她笑着问:“神女,你还有什么证据?”
顾宁安想了想,“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太后脸色一黑。
顾宁安开始滔滔不绝地复盘,“太后因为当妃嫔的时候,一直被东方怡的姑姑压着,所以你非常讨厌东方家的人。”
“你把自己的侄女也就是陈贵妃弄进宫,企图让陈贵妃成为新的皇后。”
“但是皇后无错,还给离王生下唯一的子嗣,现在还有身孕,你们没理由废后,于是就想出这个办法。”
“陈贵妃中的毒从脉象上看与剧毒鹤顶红无异,但其实毒性比鹤顶红小很多,就算陈贵妃不慎吃了一整碗有毒的饭菜,中毒情况依然和现在一样。”
“胡说八道,就算毒性很小,但到底也是毒药,贵妃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太后道。
顾宁安耸肩,“你们当然不会。”
“那个毒药就是张太医减弱鹤顶红的毒性制作出来的。”
“你们还为了避嫌,给陈贵妃诊治的是另一位太医。”
太后沉声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别急嘛,证据我有。”
话音刚落,太监带来了张太医。
顾宁安笑道:“你看,证据来了。”
“张太医提炼的毒药不少,剩下的鹤顶红和减弱版的鹤顶红,就在他床下的瓦罐里。”
张太医来的时候,听太监说是太后头风发作,他才赶紧拎着药箱子过来。
要是知道要提这个事,他肯定先收拾一番再过来啊。
他后悔自己没多问两句。
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张太医赶紧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陛下明鉴,微臣行医三十多年一直恪守医者本心。”
“下毒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微臣纵使再蠢笨,也不敢犯下如此恶行。”
“此人微臣见都不曾见过,不知她为何要污蔑微臣。”
“还望陛下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也先别急。”顾宁安道:“贵妃宫中也有一瓶减弱毒性的鹤顶红。”
“因为这个毒药毕竟是鹤顶红,她怕宫女下多了,真把她毒死了,所以只给了宫女一指甲盖大小。的毒药。”
“贵妃把毒药藏在……”顾宁安故意停顿了一下。
陈贵妃脊背僵直,头上直冒冷汗。
她把陈贵妃的反应收入眼底。
然后才装作吃惊地补充道:“哎呀,贵妃还真是聪明,把毒药就藏在袖子里。”
陈贵妃心狠狠一跳。
她气急败坏地辩解道:“你胡说!我身上根本就没有毒药,你就是在污蔑本宫,你肯定是被皇后收买了。”
“说!她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诬陷本宫和太后!?”
顾宁安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还有太后,你说那个珠钗是先离王赐给你的。”
“那个珠钗本就是先皇赐的,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宫里的老人,他们大多见过哀家佩戴那个珠钗。”太后情绪有些激动。
因为珠钗的的确确就是先皇所赐。
顾宁安轻笑:“我又没说珠钗不是你的,你急什么?”
太后瞪着她。
“我想说,那个珠钗的确是先离王所赐,所以你十分喜欢,当初给那个宫女,只是为了往皇后身上泼脏水。”
“事情一结束,你便第一时间派人取回了珠钗。”
“那个珠钗现在就在你的首饰匣里,从左数第三个盒子,最上面一层,很好找。”
太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噤若寒蝉。
顾宁安却丝毫不受影响,“离王,我说了这么多证据,你应该可以相信我吧?”
东方怡瞥向萧衍。
他嘴唇抖了抖,脸有些发白。
从事发当日,他就猜测是母后联合陈贵妃……
但猜测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他的母后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
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明明母亲还告诫过他,不许欺负东方怡,否则她第一个不饶他。
怎么母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内心十分痛苦。
这时,太后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太后!!太后!!!”
“快!太医!”
大殿乱成了一锅粥。
萧衍吩咐宫女把太后扶到房里。
慈宁宫的宫女个个都是太后的亲信,她们早就看惯了太后对皇后的态度。
皇后在太后眼里还不如她们这些宫女。
是以,没人把萧衍的话当命令,都站着没动。
萧衍气得抽出一个侍卫的佩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唰唰两下,刺死两个。
“本宫是离国的皇后,再有对本宫不敬者,下场和她们一样。”
萧衍毕竟当了好几年的皇帝,他脸一沉下来,身上散发出令人畏惧的气势。
其他太监宫女全部跪倒,“皇后娘娘恕罪。”
他们不知道软弱可欺的皇后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厉害。
只知道现在的皇后很吓人,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萧衍依旧冷着脸,像是千年寒冰般。
他冷冷地命令道:“把太后扶回房间。”
“是。”
几个宫女麻溜起来,扶着太后回了宫。
萧衍摆手道:“都下去吧,今日发生的事情,若传出一个字,你们便都不用活了。”
“是。”
命妇低垂着眉眼,不敢再有丝毫不敬。
顾宁安都气笑了。
【好哇好哇!】
【她一昏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东方怡抿唇。
她知道顾宁安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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