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叛军四散奔逃,恰逢裴大人身体力行、在外赈济灾民,竟然被叛军趁乱给杀了,你说他衰不衰?”

“衰,确实太衰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夏少泽点点头附和。

“你……你们如此荒唐,难道不怕皇上怪罪!”

“你死都死了,剩下的不都是我们说了算?”宁玉理所当然地看了看夏少泽。

“还是说,在场各位大人还有想做好人的?”夏少泽立刻会意。

哗啦一下,原本围着裴士恩的人立马跑了个精光。

“哼!这么多双眼睛在此,就算他们不说,也决计不可能让你们指鹿为马!更何况行此险招,陛下怎么想,朝廷大员怎么想?本官可是御笔亲封……”

“得得得,别念了你个麻瓜。”

“你……猖狂!”

“你不会真以为没了你世界就毁灭了,夏国就灭亡了吧?在座各位大人不会也这么以为吧?”

“不会吧不会吧?”

“不是我埋汰各位,有谁种了一粒粮食、织了一匹布料、打了一件器具?各位除了耍耍官威、管管屁民,有什么用啊?”

“没了屁民,各位当哪门子的官?”宁玉笑了笑,“钦差大人,敢问户部拨了多少钱粮?”

“四十五万两银子,无粮。”

“敢问赈灾需要筹措多少钱粮?”

“若以银两计,恐怕需要三百万两以上。”

宁玉施施然走了几步,手中折扇哗啦一声打开,像是撕裂了众人的心防。

“诸位还不明白吗?以钱粮如此大的缺口,朝廷除了募捐已经别无他法。诸位就算是平日里两袖清风、公正爱民的,也要暂扣下几月俸禄,等灾区度过难关再说。更何况诸位赚得盆满钵满、国穷私肥?”

“现在连皇帝赈灾都得向各位要钱、看各位的脸色。我敢断言,就算是钦差大人在临安县演了一出戏,把各位全部活埋了进去,朝廷也决不会多说一句。”

“诸位糊涂呀,抄了你们的家,你们的银子不还是朝廷的?更何况手头这些供词,岂不更是师出有名?”

县衙内一时落针可闻,裴士恩冷汗簌簌直流,脸色雪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被士兵挡在县衙外的几名奴仆叫嚷开了。

“老爷,老爷!灾民冲进府里要吃要喝,人多势众,夫人不敢轻举妄动,该如何是好还请老爷示下!”

“大人,灾民也冲进咱府里了,就连后宅也挤了个水泄不通,大人快点回去看看吧!”

县衙内一阵骚乱,几人壮着胆子上前:“大人,家中出事,不知下官可否……”

夏少泽姐弟二人看向宁玉。

“这位大人莫急,三班衙役已经全部派了出去,必定不会叫大人后宅女眷少了一根毫毛。”

“那就好那就好。”那人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那下官可否……”

“哎,不急。少泽,就请在场诸位到隔壁院子暂做休息如何?”

“来人……”夏少泽依言行事,他悄悄靠近宁玉,“玉哥儿,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派兵士将院子团团围住,吃喝不缺他们的,但是不准任何人进出,所有出入信件都要接受检查。”

“这也是心理战?”夏倾莲也凑了过来。

“别急,让子弹……箭矢再飞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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