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自身血液流淌的声音,哗啦啦的冲刷每一根血管。
从心脏位置泵出的血液流动全身,将这股奇异能量输送到全身各处。
这能量如同锻造骨骼皮肤的材料,像更换材料、修葺船身似的,不断强化他的血肉,原本达到极限的肉质,似乎正在往另一种物质上变化。
赵阳突然想起来一个悖论,如果把一艘船原来的材料全都更换一遍,这艘船还是不是原来那艘船?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突然一股困意涌上来,赵阳就这样躺在隐蔽草丛里,在一只阴间白鹿和妖兽狸奴的陪同下,静静睡着了。
清风拂过,动静自然。
万金岭从来没有烦恼。
……
……
赵家修会演武场整个乱成了一锅粥。
请灵仪式即将开始,持有引路牌的赵阳却不见踪影。
许浩林急得团团乱转,可他跑去赵阳家里,又跑去豆腐店,跑得满身都是汗,也找不着人。
赵家五位族老都已经到齐,就连一向卧病在床的赵家家主赵无咎,也拖着病躯沐浴更衣,前来参加请灵仪式。
所有人都在,独独不见了引路人。
“益朋,持有引路牌的人怎么回事?”
赵无咎说一句话咳嗽三声,周围的人看见他说话的状态,都替他捏一把汗,可看见他眯缝的眼睛里透射出来的目光,却又让人不禁寒颤。
老人的眼里深沉的似乎有一条长长的隧道。
“回父亲,持有引路牌的人叫赵阳,是今年新加入的大点名天才,我本是惜才,所以让他来作这个引路人,不想出现这种事情,还请父亲责罚。”
赵无咎摆了摆手:
“罢了,这人我也听益友提起过,这事不赖你,你做事一向稳妥,可留的有后手准备?”
“父亲明鉴,我已经着人去请三弟过来,此次便由他引路吧。”
“阖族请灵的日子,益挚都没来吗?”
众人都从赵无咎这句话里听出了怪罪的意思,周围人噤若寒蝉,赵益友想要出声替三弟说话,却被赵益朋抢先一步说道:
“三弟一向自由惯了,当初自己改名叫作三闲,不就是想要图个闲适自由,父亲稍等一等,三弟知道轻重。”
“哼!知道轻重就不会迟到!”
不多时,汪铁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趴伏在赵益朋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的脸色顿时不妙。
赵无咎看在眼里,问道:
“出什么事了?”
赵益朋赶紧拱手,如履薄冰的回说:
“不敢隐瞒父亲,三弟他……他昨晚喝的酩酊大醉,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混账东西!”
赵无咎一口气顶在肺上,差点把肺管子咳出来。
“父亲息怒,您的身体要紧。”
赵益朋赶紧倒来一杯太平猴魁,这是他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在祁门红茶和猴魁绿茶中间决选出来的最佳茶饮。
赵无咎轻啜一口茶水,茶汤里有一线血色散开。
喝了茶,赵无咎继续吩咐道:
“把引路牌给思亲,让他上。”
站在赵无咎侧后方的小男孩眼睛一亮,随后他看向赵益朋,发现自己这个堂哥嘴上虽然笑着,可眼神和大伯父一样可怕。他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
随后赵无咎补充说道:
“至于那个赵阳,天生武骨?若是真的,另当别论。
可若是假的,如此耽误请灵大事,不知道敬祖重道,那就废了灵功,打断双腿,逐出赵家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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