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玲委屈的抬头看去,只见陈有福正躺在雄雄刚刚坐的床单上,吃着袋子里剩下的江米条。
那模样,简直和熊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雄雄一听爸爸也站在自己这一边,顿时更得意了,手插着腰冲张金玲喊。
“听见了吗,爸爸都说了让你去多找点水,你还不去吗?”
张金玲瘪了瘪嘴,想说两句什么,但一想到陈有福被她妈给惹生气,这才刚缓和一些,又没敢说,把话给咽了回去。
她只能乖乖拿着水壶去邻居家里借水。
几个邻居看见他自己拿着水壶过来借水,都忍不住好奇的问她老公和孩子去了哪儿。
张金玲不知道该怎么说,几个邻居大妈大娘就假装不经意的自己跟了过来,探着头往院子里一看,当即咋舌。
“金玲的老公孩子怎么是这个样子,那孩子……胖点好看这四个字我对着那孩子都说不出来。”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他们小夫妻俩一直不回来,我还以为是在外面做什么大生意呢,怎么搞来搞去还是回到白云村这儿住了?”
张金玲听着背后的窃窃私语,咬了咬牙,迅速加快步伐进院,反身门给关上。
都怪她妈,要是她说实话,答应帮忙,那她们一家三口现在指不定已经坐在去京城的火车上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被人数落?
张金玲暗暗地埋怨了几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正要说话,就见陈有福和雄雄父子俩,一个躺在床单上,一个躺在他爹的肚子上,正一起咯吱咯吱的吃江米条。
张金玲眼前一黑。
怪不得刚刚那群大妈大娘要在背后说那种话。
她怎么瞬间就觉得,这日子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有盼头了呢?
她一声不吭的把水壶递了过去,看着这一大一小你一口我一口的喝水,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团什么,喘气都有点费劲。
她扭头看了看梅彩英家的方向,再次忍不住在心里拿自己和林初禾做比较。
林初禾这种给野男人生过孩子,还当过傻子的人,竟然都能有这种成就,成为人人尊敬的军官,连村长提起她都竖大拇指。
同样都是女人,都是在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她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想想刚刚从邻居那听说的林初禾的成就,张金玲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真的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的吗,是搞错了,还是有什么人在帮林初禾,给她铺路?
否则部队里竞争那么厉害,林初禾一个年轻女人,怎么可能爬得那么快那么高?
张金玲从自己的三观出发,分析了半天,怎么都觉得有猫腻。
可林初禾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家里也没什么靠得住的亲戚,不太可能有人能帮她啊。
张金玲左想右想,把自己所知道的,林初禾从小到大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
难不成是那个野男人?
张金玲突然特别好奇,那个曾经和林初禾一起生了孩子的野男人究竟是谁。
林初禾现在在部队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搞得这么厉害,平时应该很注意自己的名声和形象。
这个野男人,这桩婚姻,对林初禾来说,应当是一件不堪回首,绝不能提起的腌臜往事才对。
毕竟如果让林初禾现在的下属和领导知道,她年纪轻轻就和来历不明的男人结了婚还生了孩子,之前还把自己搞成那种疯癫样子,肯定要丢大人,没面子继续在部队里混的。
这种情况下,她如果能调查清楚和林初禾在一起的那个野男人是谁,当年发生了什么,岂不是就相当于捏住了林初禾的把柄?
到时候别说让林初禾帮忙了,她直接让林初禾把大房子让给她住,也不是不可以。
那她们一家岂不是就可以在京城定居,整天享福有人养了?
张金玲越想眼睛越亮,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一时间也不去想儿子老公的邋遢样子了,赶紧凑上前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有福。
陈有福原本还有些不耐烦,以为她又要唠叨。
听完她的话,手里吃到一半的江米条都扔了,赶紧把手往身上蹭了蹭,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打听打听啊,早点打听清楚了咱们也好早点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雄雄听别的不灵,“吃香的喝辣的”几个字倒是听得特别清楚,立刻就从床单上坐了起来,满眼期待。
“爸爸妈妈,咱们马上就有好吃的好喝的了吗?”
陈有福已经提前乐开了,笑着过去狠狠揉了一把自家儿子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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