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沉吟着,不知该怎么说比较贴切。

好在,李治明白了辩机的意思,淡淡道:“朕明白了。”

“来人,宣褚公、程公、崔公来此。”

涉及到如何应对两名王爷,很可能要动兵,李治必须要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不多时,褚遂良和程知节、崔敦礼先后赶到了两仪殿。

“人都到齐了。”李治道:“永嘉供述荆王和蜀王为三郎同谋,都说说怎么办?”

“禀陛下。”褚遂良率先开口:“我们曾在政事堂讨论过这两人参与谋逆的可能性,当时就施行了一些计策,应该是行之有效的。”

在永嘉公主那晚喊出李恪就是上元节惨案的罪魁祸首后,李治曾紧急在政事堂召集议事,当时众臣皆认为李愔必是同党,而李元景也是很有可能的。

主要原因是自上元节惨案过后,李元景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宵禁取消后,才秘密回到了鄜州,加之平时也和李恪交好,不得不引人怀疑。

自那日后,李治就下令密切监视鄜州和虢州情况,特别是李元景和李愔的一举一动。

在监视的同时,李治也令兵部在临近的兵家要道加强驻守,密令相邻各州做好准备,只待一声令下,就形成合围之势进军。

只是连日来,鄜州和虢州风平浪静,李元景一如既往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李愔则依然在虢州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自李世民去世后,李愔没了束缚,行事恢复了本性,李治也曾下诏训斥,但无济于事。

褚遂良对这些情况心知肚明,他每天都在看这些关于鄜州和虢州的密报,将其汇总呈送李治。他现在这样回答的意思就是李元景和李愔很老实,兴许是嗅到了不对劲,没有任何兴兵作乱的征兆。

“那褚公意思是——”李治侧看向褚遂良:“按兵不动,继续等着?”

褚遂良一慌,连忙解释道:“臣无此意,臣只是觉得现在无论是出兵还是下诏除爵,直接派人将其从封地押回长安受审都可以。”

“原来是这样。”李治点点头,看向崔敦礼:“兵部有何想法?”

崔敦礼顿感压力巨大,他本是依附在长孙无忌才一路做到了兵部尚书之职,长孙无忌已倒,他的位置真是岌岌可危,稍有差池说不定就会被李治免去。

“臣,觉得.......”

“臣天资愚钝,些许拙见恐误国事。陛下说怎么做,兵部一定执行到位。”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表达忠心更合适,连宰相都不是,真没资格在这种场合高谈阔论。

李治眼皮都没抬动一下,似有些叹气,道:“程公有何想法?”

程知节资历深厚,是当朝武将执牛耳者,他没怎么客气,直直说道:“像对待安州那样便是,越快越好。”

在永嘉指认李恪,李治召众人议事应对商量对策后,其中有一条就是令江夏王李道宗逆涢水而上迅速拿下安州,随州那边同步封锁涢水,两边处夹击安州。

李道宗的行动比预想中的要顺利的多,没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安州,甚至都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只是吴王府里,李恪的十余名家眷都消失不见,无人知晓去了哪里。

种种迹象表明,李恪早做好了准备,留了座空城给李道宗,与家眷消失不见的还有数百名吴王府精兵。

最令人称奇的是,几百人竟能消失,不知是离开了安州还是仍在原地躲藏。李道宗遍搜安州,都没发现一点踪迹,就和当初李泰在均州消失了一模一样。

可李泰只是俩人不见,安州这边可是数百人。

程知节的意思很明显,出兵迅速拿下鄜州和虢州。鄜州在长安西北侧,相距不远,虢州在长安东边,相距稍远,两州是长安东出西进的战略要地。

褚遂良张了张嘴,道:“若这两州和安州一样呢?”

“一样?”李治眉毛一挑,“近日呈上来的奏折都明明白白写着,荆王和蜀王一如既往,他俩一天之内能在大军压境前带着家眷消失?”

“陛下圣明,臣疏忽,臣认为应速速捉拿此二人,废吴王之羽翼。”

听到李治这么说,褚遂良只想给自己一嘴巴,最近思绪实在是太乱了,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都忽略了。自长孙无忌去世,心里就像失了神,处理政事深感精力不济。

李治又看向李漱,道:“十七娘,你有什么看法?”

李漱笑了一声,轻松说道:“我认为以三郎之谋虑,不会任由荆王和蜀王被我们捉拿。”

辩机不等李治点他,接着李漱的话茬说道:“我倾向于荆王和蜀王在故意麻痹我们,他们不可能还未发现我们此前采取的应对之策。”

“当吴王得知永嘉公主被我抓了的时候,肯定就知会了荆王和蜀王该如何做。”

“但——”他话锋一转,鄜州和虢州还是得拿下,无论吴王他们在搞什么鬼,这两处地方必须在我们控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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