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叹了一口气,有些痛心疾首地说:“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一个人生病了、残疾了,无法站立行走,当务之急是去治病,而不是强行把他拽起来。难道用力扯着他的腿在地上拖两步,他的病就会好了吗?”

“治标而不治本。病因不除,这样的叛逆只会永远盛行,难道你觉得增加禁词库就可以拦住这种抽象与解构的产生与传播吗?”

“我刚好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我可以给你最鲜明的例子,在解构的过程中,词语的含义是变化无穷的……”

马洛拿出了自己的资料,是对社会常用词汇变化的统计调查。

“由于两性的长期割裂,民众在性和本能上是压抑着的状态,存在着对这方面的表达需求。但那些词汇过于直白刺激,于是遭到了限制。”

“后来民众在这方面的表达就停止了吗?并没有,他们开始使用一些很难看懂的暗语,使用字母缩写来表示。”

文化官员皱了皱眉头:“那就都限制了,不准用缩写,也不准用那些低俗的代称。”

马洛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在这些东西也被限制之后,更抽象的解构也随之诞生,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甚至难以理解,但是却已经变成了一种亚文化语言。”

“比如因为长期的压抑,有的人会在那种比较擦边的异性舞蹈视频下‘直抒胸臆’,这样的直接骚扰肯定很快就被限制了,但产生这种行为的根源并没有消失,所以新的解构方法很快诞生。”

在马洛展示的案例中,有一些网友在擦边视频下直接评论“出来了”三个字。

“‘出来了’这三个字,你总不可能进行限制吧?”

官员一脸黑线,直冒冷汗:“那就加上特殊规则,特定视频下不能单独发送这三个字。”

马洛笑着向他展示了下一种解构变体。

“对不起。”

“‘对不起’这固定的表示歉意的短语,在这个过程中也被解构出了骚扰和发泄压抑的句子。你能把这个短语也给限制了吗?”

官员沉默了。

“而其他方面的例子更是多种多样,本源不除,新的解构只会源源不断产生。”

马洛开始举出网络擦边文字的例子。

“一开始直接的描写消失了,但后来就变成了诗词,比如‘轻拢慢捻抹复挑’、‘一树梨花压海棠’。”

“诗词消失后,现在又变成了更加抽象的代指。”

马洛拿出了自己收集到的案例,上面在描写人与人之间关系性内容时如此写到:

【猛攻龙傲天的油条放到了可怜幻变骚灵的碗底,油条搅动,产生了大量热气腾腾的豆汁儿。】

马洛无奈地笑着:“你能把‘油条’、‘碗’、‘豆汁儿’这样的词也给消除的话,那新的词又会产生,最后的结果就是网络语言愈发地混乱和抽象,甚至是无词可用。”

“所以不要再无视问题的本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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