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南宫悠站在了瞭望塔上,看着连绵的群山,不由得是感慨万千。
再说山脚下废墟中的弟子们,以刘鸦为首,除了坐在地上等待,还要做一些日常的锻炼和协助杨河修复小镇建筑物的义举。
“那边的,那边的小房子不要了,把墙砸了石料运过来吧。”
刘鸦照做了,他扬起了手中的锤子,开始对着墙猛力一击。与此同时,在百里之外的都城里,也发生着这样相似的一幕。
“砸,全给我砸掉,我咋就承包了这一片地区建庭院,这刁民竟然还不搬走!”
青年人手握着锄头,敢怒不敢言。
“吆,那里还有一栋土房子,一起砸掉!”
青年人脑筋蹦起多高,那是自己的家族宗祠啊!这个该死的人,哪怕是什么大官,都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青年人打定了杀心之后,假意老实:“官爷,是在下搬晚了,小辈孝敬不周。”
“这才对嘛,要奉公守法,才有你们的饭吃……”肥胖的官老爷迈着沉甸甸,宛若千万钱串子晃动的分量——实际上他的裤腰带上也确实别着五十来串。
青年人巧妙的和官老爷迂回着,忽然,扬起了手中的锄头。
“啊!!!”他吼叫着,在他曾经当兵的时候,对敌人就是如此。
大官躲闪不及,百斤之躯被一下打翻,好巧不巧刚好磕到一处段墙头上,顷刻间是死于非命。
青年人一看慌了,杀官等于造反,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做都做了,我怕死不成?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本来沉默的那几个拆房子的打手一看怒了,结算工钱的人没了!“你还我大人——”说着扬起铁锹,以最为锋利的侧面当头向青年人劈落。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青年人不由分说的与那几个恶奴缠斗在一块。很快,一阵风卷残云,几个恶奴纷纷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栽倒在黄土地上。青年农夫却没有胜利者应有的喜悦,而是像随着微风徐徐晃动的麦穗一样,呆滞的站在黑暗降至的天边。
这件事很快被官带入了朝廷内,宋青一看递上来的公文,便将其撕得粉碎:“快,重拟一份。”新的公文由宋青的心腹人执笔,将那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宋青微微一乐:“就那种叙述方式,可是不行的。”
皇帝冰涸在执政期间向来深居简出,在皇宫的最深处,由七层卫兵把守的高强,将皇帝所居住的庭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但送公文的官吏可以风雨无阻的进入皇帝居住的内院,所以这送公文的管理在宋青上任几年后是个肥差,要是送入的公文对谁不利,该官吏就会被重金收买,毁坏公文或修改公文,所以皇帝对这近年的叛乱事宜根本不知道,毕竟他把兵权都转交给了宋青。
宋青新拟好的公文,夹着一串大钱:“得,你的油水。”
“谢丞相恩赐。”负责送信的小官吏虽然知道给的钱是理所应当的,但还是畏于丞相的权势道了声谢,强行压住了讨价还价的意思。
小官吏穿过了一道又一道亭台楼阁,蜿蜒曲折的道路,时而在池塘边走石子路,时而在瑰丽的走廊里邂逅一位又一位礼貌而又热情的警卫。皇帝冰涸此刻还坐在他的书案面前,看着那些博大精深的道理,虽然现在自己不需要什么话语权了,但如果有臣子求见自己,自己亦当是那位博学的王。
忽然,一封信从窗户中飞了进来。
“皇上!我把公文送进来啦!”
“好!”
冰涸立刻展开了信件,看见了里面的公文:“嗯?又是一起杀人案……准!”
说罢,拿起毛笔,沾满红色墨水,在公文上批了一个“准”字,接着盖上印章。这件事酒杯批准了。但已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件事了。
那位杀人的农民已经被押到大牢,听候审判。而牢房内的其它犯人一听说他的事迹。无不拍手叫好:“这些狗官!”
“皇帝是圣明无比的,肯定会赦免你;惩戒坏人!”
凝渊的监狱是没有刑具的,因为凝渊的人都很听话,而且一般不犯法——皇帝给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他们没有理由叛乱。
而此时则不同,宋青将法律改的严苛了不少,加入了很多罚钱的条款(一旦老百姓交不上钱就关入大牢),大肆剥削老百姓,所以犯人们开始心有怨气,监狱的看守人员也比往日多了。
很快,管理监狱的人来了,他们捎来了皇帝的审判结果通知。
“那位杀死五位官差的农民何在?”
“我在!”这位农民脸上还带着笑意。
“亏你还笑得出来,皇帝批准了,斩立决!”
啊?这位农民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怎么?要杀我?”
“你素与那位官人有私人怨恨,于是你刀伤人命,先杀大官,再杀死其随从,情节恶劣,难以赦免……愿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什么?这什么情节?”农民怒了,“是谁乱改我上交的文章???”
但不由分说,他还是被带到了刑场,在混乱的嚎叫声中结束了他冤屈的一生。
宋青现在还坐在一家娱乐场所,看美女跳舞,看着看着,宋青忽然想起了自己修改的文章,于是问了问左右:“我问一下啊,那片文章你们后来交给皇上了吧?皇上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吧??”
“丞相大人,没有。”手下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嘿嘿,这样就对了。三儿子啊,你这有点狂啊?”
没错,那个闹事的年长官员正是宋青的干儿子,排行第三,其实他比宋青只小几岁,但为了权势,还是向宋青下跪磕头喊爸爸,就这样,向恶魔提供灵魂的人获得了猎取他人灵魂的权能。
而宋青这么干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其它几个儿子也在天子脚下经常闹事,全仰仗着自己给他们压下去,自己权势滔天,掩蔽的皇帝的眼睛,就算皇帝察觉了,自己也不怕。朝廷里全是自己的人,兵也全是自己的,自己何惧之有?到时候直接篡位就好了,虽然只能干三年,但也总比那些还没有摸过皇帝宝座的贱民好上千万倍。
宋青心里这么想着。
但皇上,绝对不是傻子。
在第二天,他便在去刑场的路上听到了刽子手所传递的震天呼喊,冰涸很震惊,难道这位真的是冤枉的??难道公文传递的信息有偏颇?
不可能啊?
冰涸命随从:“去,把这位的户口调出来。”很快结果出来了,这位就是凝渊都城边缘的一个小农民,家里只有一片祖上遗留的田地,一位妻子,和一个已经长大成人,出去闯荡的孩子。是个标准的劳苦农民。
冰涸深厚的眼睛来回转了几圈“他究竟是不是冤枉的?欲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啊。”于是,冰涸决定走出皇宫,去民间调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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