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如稍松了口气,却无离去之意。
沈述又道:“你便守在院墙上,留心王爷安危,随时回报。”那守卫便跃上墙头,猫身蹲守,一瞬不瞬地盯守着那高头骏马上的王驾。
善如听着外间杀声毕竟心惊胆颤,对沈述道:“我有她们几人相护,你无须守在此。”又看向身后的几个守卫,“你们几个都出去保护王爷。”
沈述却不答应,那几个守卫也不敢稍离。
善如只好一正容色,严声道:“王爷万金之躯,若为罗家御贼而有半点差池,罗家上下如何担待得起?况王府卫军在外杀贼,天赐府军却躲于门后苟安,你们何有颜面去见三军将士?”
沈述脸色连变,仿似内伤恶化,心中直叫苦。他们如何不知,丹阳王亲自来御贼是为这位罗小姐,罗小姐此刻要逼他们出去,却不也是为那位王爷?他若以罗少府君与丹阳王之意为重,他们半步也不能离开,但若以罗家与天赐府军为重,岂能闭门不出?
善如看他犹豫,又道:“我虽为女流,却曾听父亲言道,天赐府军内安黎民,外御强侮,虽虎狼环伺,人人视死如归。如今来的只是一帮恶徒,你们不去杀敌,却要托庇于王府卫军么?”
沈述从不知这位罗小姐言语如此锋利,听她抬出了府君大人,哪还有退路。一躬身,道:“小姐命我们杀敌,不敢抗命。但小姐千金贵体,亦须珍重!”随即神色自若地向那几个守卫下令:“随我出去杀贼!”
他领着几人翻墙而出,一落地看得眼前形势,人拥马堵,他们哪里插得上手?又窥得那三个飞窜的黑影身手,他挨过一掌自知厉害,凭他们几人如何敌得过?眼前这么多护卫军也只能拖住那三人,想沾身都难。只得命令四个守卫寻机插缝去救先前被打昏打伤的守卫,他亲带着两人挤到丹阳王身旁,行了一礼。
朱烨打来到便只见别院的一片伤兵,只问着善如在内宅,好容易见着个侍卫长,也是带伤的,知他们是从别院中出来,不由道:“你们过来做什么?小姐呢?”
沈述答道:“小姐在院中,无恙。”
朱烨稍微放心,喝道:“不必在这呆着,护卫小姐去!”
沈述脑袋还发着昏,也不想在一帮护骑中挤,留了那俩守卫在此小心保护,他自己退回去,往那扇门旁一站,变成在外看守了。
善如原是要他去治伤,哪想他也翻墙出去了,倒是无可奈何。
妙真往门房里取了张梨木靠椅,用帕子擦了几遍,搬给善如在门旁坐着,善如听一会声响,问一下墙头的守卫,坐一阵,又下阶向那响声处望,最后坐回椅去,轻声诵念起了经文。
直到听见外面慌乱,一声声高喊“保护王爷”,翕动的嘴唇骤停,心头呯地惊慌失措起来,恍惚间似听见妙真急叫了声:“小姐,不可!”她才惊觉人已站到门后,一手正搭着门闩,妙真将她手臂紧紧按住。
妙常赶忙问墙头守卫,“王爷如何了?”
那守卫站直了身,观望得真切,报道:“王爷无伤,只是贼人放了烟弹。”又回头喊了声,“贼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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