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的是个分不清岁数的男人,容貌姣好,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连方才的话语都带着不属于同龄人的温和。
那是只有时间和阅历才能浇筑的脾性。
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没有恶意的打量。
秦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至于跟一个从未见过的顾客计较。
他笑着问:
“来点什么?”
“我喝不来度数高的,有什么推荐吗?”
秦走近,两息之间便分辨出面前的男人是个omega。
就算身上有了标记,但omega大半夜独自一人来到混乱的酒吧,总是不安全的。
秦也不想自己开个酒吧,最后还摊上什么大事来。
于是,他沉吟片刻,解开碍事的毛巾,没有顾及手上的伤,便开始了调酒的动作:
“稍等片刻。”
在冰块滑进海波杯撞出的轻响时,一直以一种堪称“慈爱”的目光注视着秦的男人开了口:
“秦老板……我听他们都这么称呼。”
在秦从搅拌的间隙抬眼看向那人时,对方又补充道:
“我叫高柯,秦老板要是有时间的话,介意陪我聊聊天吗?”
“当然不介意。”
说什么介意不介意的,秦本身也没事可干,打消时间和顾客聊天倒不如说是他的本分之一。
“那就好。”
高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瞧见秦那没有半分波澜的表情,甚至连多在意自己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就知道,迟煜肯定没有跟秦提过自己,至少是没提过名字。
高柯顿时有些说不出口的怅然。
也是,自己从没尽到家长的义务,有哪里来的底气让孩子亲口向爱人介绍自己呢。
他今天来,有两个原因。
一是迟瑞寒在贺文肆官司败诉后,第一时间查到了背后的律师是秦,也知道了那孩子做的一些手段,让他过来试探一下对迟家的态度——
明显是迟瑞寒已经知道迟煜在跟贺家合作,已经开始慢慢转变对迟煜感情坚决抵制的态度了。
二是高柯的私心。
他想知道,能让迟煜不惜和父亲争吵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请用。”
秦下意识用自己惯用的右手将酒推了过去,没意识到高柯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秦的伤口上。
“秦老板,你的手不要紧吗?”
伤口因为没有隔水,边缘已经变得有些红肿外翻,是发炎的迹象,看上去就一阵肉痛。
秦自然是疼的,但他还不至于这点痛都扛不过去,无所谓地回答:
“高先生,就不劳您挂心了。”
高柯还想着怎么跟秦开口呢,没想到对方先挑起了话题:
“您是第一次来吧?”
“是,平时没什么机会。”
秦也暗中打量着高柯,坐在那儿仍旧笔直的腰背,温文尔雅的态度透着一股冷劲儿。
特别像当初来找他的迟煜。
但高柯的长相和迟煜可以说天差地别,让秦根本不会联想到一起。
更别说,秦现在还以为,迟煜的“母亲”是位妇人呢。
他一时间有些唾弃,最近这段时间总是莫名其妙想到迟煜,估摸着是被贺黎传染了。
秦摇摇头,不经意地说:
“但我见过跟您气质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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