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晓彤和邓达都对分工不满,晓彤说:“如果我们沿着河流急速前进,提前把鳄鲎堵在河口上,不就是首功一件了吗?”
邓达表示同意。
班玛多吉像是给自己加油似的喝下一大口青稞酒说:“对!就是首功一件?”跟他们在一起的特警小战士们也同意早一点抓住战机。
于是,他们开始沿着河谷飞速前进,然而,事情并不像他们想得那样简单。
河两岸都是形态各异的岩石摩崖,行走起来十分困难,那些如雄狮俯瞰、如野象饮水、如山羊跳峡、如巨蟒出洞的怪石,好像总是在嘲笑他们像蜗牛爬行一样的步伐。
而那些形似山鸡、牛蛙、情侣、河马、牧童的山岭,又总是能勾起包晓彤的遐想。
她想,将来有时间一定要和云飞一起好好欣赏这些千姿百态的美丽风景。可面对眼前艰难的路段,他们不得不经常离开河岸,绕道而行,有时涉水,有时攀岩,行动缓慢。
鹤云飞、曲木戈武、阿古拉、常氏兄弟等人的进展也很艰难,因为他们要翻过一座大山,才能到达鳄鲎的后方位置。
这里丛林密布,几乎寸步难行,幸好有彝族人曲木戈武比较了解自己的家乡,对付山路有一套。有他在前方一路披荆斩棘,大家的行程还算顺利。
郭振虎带领着马文庸、古大军、李彦忠、叶青和几名特警官兵走的是比较平缓的路,只是必须十分小心,因为从鳄鲎正面出现最容易暴露目标。
马文庸看着两个扛着长长的阻击枪的人说:“我就是觉得,这枪这么长,运动起来不方便。”
武器专家赵海林说:“是呀,这款国产的14.5毫米大狙击枪,枪身全长1.6米,枪管长度达1.2米,没有自动机构,只能单发装填,以减轻重量提高精度。因14.5 mm子弹的后坐力实在太大,所以它采用了一系列降低后坐力的设计。”
郭振虎在一傍听了说:“确实如此,这款大狙枪与普通反器材步枪相比,对武装直升机或步兵车那样的目标的杀伤效果成倍增加。当年我参加实战演习时,一辆堪比美军布雷德利步兵战车的模拟战车进入到2600米内时,我连续单点击发,瞬间就摧毁了战车的正面装甲,穿甲、爆破、燃烧同时完成。”
赵海林说:“我没有首长那么多的实战经验,我只知道这款枪有自动发射模式,浮置枪管,枪口加装高效制退器,可调式贴腮板高低可调,伸缩式双脚架可折叠……”
郭振虎笑了,他的手模到了满带烧蓝的枪管说:“这漂式枪管由散热筒包裹,散热筒开有圆孔,有助于散热,两脚架安装在散热筒上,不与枪管接触,以便提高射击精度。这整体设计紧跟国际潮流啊。”
说着,他端起大枪,就像抱着自己的恋人,仿佛那战斗的场面依旧在他的眼前,久久难以忘怀。
按照郭振虎的意图,大家走走停停,还不时得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并没有直接走向鳄鲎,而是走了个弯路,从河流的侧面接近了伏击点。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是最先到达预定地点的。
郭振虎选择了一出较高的地形,用望远镜仔细观察鳄鲎和它们周围的每一个细节。
马文庸带着大眼镜也焦急地看着超意手环上的时间,此时,已经是10点20分了,他心里紧张得直打鼓,怎么还不到时间呢?
一名测距的战士用手持气象设备进行测试,并作出距离、风速等各种环境因素的判断。
尽管他们都是桂林陆军学院中国枪王一等一的神枪手,郭振虎还重复了要求,因为手持气象设备只能为狙击手提供一定的气象条件,而风速和风向在整个子弹轨迹中都是不断变化的。
振虎对手持大狙击枪的战士说:“你射击大鳄鲎的头部,要一枪命中,绝不能有误。”
他知道,武器和弹药的精确使用,主要取决于人,虽然现代电子和光学设备的测距仪和弹道计算器已经淘汰人工计算仰角和风阻问题,但是远距离精确狙杀仍然需要反复训练。
这名战士说:“放心吧,老班长。我已经将距离、风向、风速、空气密度、仰角,甚至地球的自转等都考虑进去了。”
振虎笑笑,他知道老班长是队伍里对前辈的尊称。但尽管这枪可以轻而易举地击穿砖石结构的墙,对付躲在建筑物内的敌人,是进行远距离反狙击手的利器,然而眼下的狙击距离已经超过了1000米,这就要求狙击手必须要精确估算多种因素对弹道的影响。
看眼前这名狙击手,手上的老茧很厚,甚至手型在平时都已经成了固定的姿态,是一名下过苦功夫,千锤百炼的战士,他一定能在这复杂环境下处理好细节,发挥出狙击步枪的最大威力。
振虎点点头没说话。
为了防止枪支本身存在误差,他又转过头对另一个使用榴弹式单兵战术导弹的战士说:“你射击它逃匿的方向,也要一发命中,剩下的两只就交给我和我的队员们。”
振虎对古大军、李彦忠说,“你们三个瞄准左边的”又对叶青、马文庸和其他人说,“咱们右边。其他人自由射击。”
郭振虎找好了一个有力的狙击点,开始一分钟一分钟的默数着时间,枪口始终没离开过两只小鳄鲎,那样子随时都会扣动扳机。
鹤云飞和曲木戈武这边也进入了阵地,他们使用的是肩扛式火箭弹和一款新型激光武器。这样有利于他们居高临下,发挥大面积杀伤的作用。
青水河中,流水如镜,嫩翠碧绿的水草拖着长长的茎叶,宛如水下仙子的柔软秀发,在清澈流淌着的水中随意地飘动着。
母鳄鲎似乎从空气中感到了什么,它不再趴着,而是站起来四处走动,更伸长它那丑陋的鼻子,吐着舌芯子,不断向空中嗅着。
包晓彤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已经完全没有欣赏周围景物的心情了。她一心赶路,可越是着急,就越赶不到。
班玛多吉忙三迭四走在前面,尽管他很想喝上一口酒解解乏,但此刻他也只能伸手摸一摸酒壶了。
他们一会儿在密林花丛间穿行,一会儿又跳到一段裸露的河床石板上,河滩上,经流水长期冲刷的砂岩河床形成了数以百计的圆形石窝,大的可卧牛,小的如杯盘,像是结构精巧的彩池,又似千潭碧水一尘不染,但行走起来却十分困难。
一处自天而降的大瀑布挡在了包晓彤等人的面前,波涛汹涌奔流不息,从崖坎上直坠深潭,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堑了。
晓彤查看了一下超意腕式仪显示的各组状况,很明显郭振虎、鹤云飞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而鳄鲎还在原来的地方没动。她感叹道:“唉,这回没希望了!!”
此时,两只小鳄鲎还在乐此不疲的玩耍着,但它们的母亲已有了离开的打算。
就在郭振虎等人准备采取行动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老鹰突然飞到了河流的上空,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河滩上的小鳄鲎。母鳄鲎为了保护幼仔,开始带着它们向上游跑来。
马文庸惊叫:“快看,它们要跑……”郭振虎果断命令开火,子弹像长了眼睛,弹无虚发。
母鳄鲎首先被一抢击中了眼睛,疼得它满地打滚,跟着又被火箭弹击中上身,顿时被炸成了两截。
与此同时,两枚榴弹式单兵战术导弹也准确地落在了鳄鲎群中,一只小鳄鲎被震下水,另一只也被打伤,还没等它站起来,有两发火箭弹和激光扫射落了下来,将它和那只大的鳄鲎的尸体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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