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危险是看不见东西，所有的权斗归结起来就是信息的差异，而当它危及自己时，很多关键信息就会淹没在……其他事情中。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但当我们清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谁？”
沃克尔被莱昂德雷公爵的话挑起好奇。
“有几个家族的确对我们不怀好意，还有一些，虽然没明确表现出恶意，但我们仍不可掉以轻心。不过，现在我们还不需要关注他们，因为还有一个最大的威胁：陛下！。”
“陛下！怎么可能！我们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
沃克尔难以置信，但陛下近日的种种举动早已说明这一切，搬迁领地，镇守边境……他们被连根拔起。
“因为莱恩家族已经强大到有点威胁到陛下的地位了。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们明知有陷阱，偏偏还要闯进去！”
“难道陛下不了解我们吗？”
沃克尔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尊敬的陛下会这样对待他们的家族。
“没有人可以扛得住恶意的揣测，尽管我们并没有那种意思。但事实上，我们有了威胁到陛下的可能。所以，陛下会削弱莱恩家族。”
莱昂德雷还有一些事情埋在心里没和沃克尔说。
那就是家族是国家中教会派系的，一山不容二虎，历史告诉我们，神与王是难以共存的，总有一个是名存实亡的。
而陛下正处壮年，怎么可能忍受一个神凌驾与他之上。
莱恩家族愿意迁到这么一个贫瘠的土地就是防止成为神与王博弈的棋子。
这是危险的赌博，但我们没得选。
莱昂德雷看着自己的侄子，那张坚毅的脸像极了他父亲，头发也传承自莱恩家族——红的鲜艳，乱成一团。内心的不安慢慢消退。
是啊！
虽然他还年轻，但或许再过个两三年，他就能成长为足以撑起家族的柱石。不过，他还有很多要学。
现在，在种博弈面前，他还太稚嫩，莱昂德雷想，还不是时候让他接触这么多。
“现在，沃克尔！你要在沙哈拉只有两件事：拉拢，威信。对朋友不要压榨，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怜悯只是妄想，是一种残忍！它可以被利益推翻！你明白吗？”
“明白了，叔叔！”
沃克尔正准备转身离开，发觉莱昂德雷有些走神，便停步问道：“您早就预料会有这种事吗？”
“嗯！不管是明面上的冲突，还是背地里的刀子，都会出现，”莱昂德雷答道，“在我们彻底站稳，都会有流血的。”
莱昂德雷叹了一口气。“快去快回，沃克尔。”
他捋了捋前额的一小缕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抗疲劳药的作用已失效。这两天过得真是漫长极了，上一次睡觉还是在很久之前。
不久就会流更多的血，不斗个你死我活，陛下是不会放心的。
莱昂德雷抬头望向天窗，沙砾如打鼓般敲击着窗户。外面树叶布满灰尘，树枝干枯得像是爪子，被风吹得泛着波纹，却奇迹般活着。
他能感觉到远处的蚕食之声，那里有野兽在狩猎，等着猎物经过。但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这谁说得清楚呢？
我们将会失去一些东西，但还不至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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