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魏忠贤还活着、并且很年轻的母亲,曾经抱着年幼的魏忠贤,跟他一遍遍的讲过,一个叫做“狼来了”的故事。
“忠儿,可不敢撒谎啊,做个本分娃儿。”母亲笑着说道。
“娘……”
月光下,躺在妈妈怀里的幼年九千岁,睁着点漆似的大黑眼珠,仰望着母亲,“要是那狼,吃的是忠儿呢?”
母亲愣了一瞬,接着慈爱地笑道:“那……那,就信那个放羊的娃儿,说什么都得信。上当受骗一千次,也要信!可不能大灰狼,吃了我的忠儿……”
母亲搂起幼年九千岁,慈爱地将脸颊贴在他的脸上,一边轻轻摇晃,一边哼唱着。
“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过莲塘……长个拿来煮酒食,短个拿来讨婆娘……”
月光下的幼年九千岁,看着母亲,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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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魏忠贤伸手使劲擦了擦脸,又用脚掌在地上来回蹭了几下,把地上汪着的两滩血,也擦了擦,滑腻腻湿漉漉的。
娘说的对。
宁可虚惊一千次,也决不能有一次,狼真的来了,却没人向他报告。
这两个小太监未必对他有多忠心,向他汇报,只是怕他倒台后会跟着一起死,但总是汇报了不是?
哪怕是误判了,也应该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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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器作坊里传来宫女们嘻嘻哈哈,银铃一般的笑声。
魏忠贤抬起头,远远的隔着敞开的大门向木器工坊里看去。
刚才朱由校在木器工坊的时候,大门当然可以紧闭。
现在只有年轻力壮的赵羽飞一人,带着十个如花似玉的宫女,大门可不能关上,要避嫌的。
魏忠贤眯缝起三角眼。
只见木器工坊内,巨大的立式纺车旁,十个宫女莺莺燕燕般围在赵羽飞身边,听他讲解、指挥。
一来宫女们并不知道赵羽飞的真实地位,看他的服色,以为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因此也不十分惧怕;
二来赵羽飞为人平易近人,这会儿又听赵羽飞许诺一半的布匹都归她们所有,更是欣喜异常,叽叽喳喳地笑闹起来。
就听赵羽飞指挥道:“你们两个,在车头牵引,对,你们两个,去后边推,保持杆子平衡穿过梭口。”
“你,身上绣着牡丹的那个,你过来,你站在这里,侧应前后。对了,以后我就按你们衣服上绣的花朵名字,来叫你们。行,你就叫牡丹了。”
“牡丹,你和前后这四个小姐妹是第一组,牡丹组,你是小组长。玫瑰,对,就是衣服上绣着玫瑰的,你和剩下的四个小姐妹,是第二组,玫瑰组,你是小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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