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说的可是真心话?”祁遥滚烫地视线让祁淮安偏了偏头。

“臣弟真的公务繁忙。”祁淮安抿唇。

“呵。”祁遥意味不明笑了一声,“是朕的错,淮安不想进宫还要常常召淮安入宫,影响到了淮安处理事务。”

祁淮安下意识就想反驳,不是这样的。

可这话偏偏又是他说出来的,一时间进退两难。

“朕以后不会再无事召淮安入宫了。”祁遥垂眸,叹了叹,“但这永远是淮安的家,只要你想进宫随时都可。”

祁淮安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祁遥却没再给他机会,揉了揉疲惫地眉间,说:“朕乏了。”

祁淮安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他嘴巴怎么就那么坏。

他不是不喜欢进宫和祁遥相处,可他真的分不清祁遥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害怕被祁遥伤害,恐惧又一次的背刺,那会把他心底留藏的最后一丝美好给打破。

算了。

祁淮安晦暗不明的眸子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

——

沈清漓今日没事,待在马圈洗追风。

听到祁淮安回来了,他乐呵呵地把追风交给马夫,去找祁淮安了。

而祁淮安,双眼猩红地望着桌上放着的铠甲,整个人颓废地如同暗夜孤舟泡在了水中。

他前脚刚回府,后脚祁遥身边的侍女月恒就亲自送上了一副价值不菲的盔甲。

还说这是祁遥早就吩咐人打造好的,就等这段日子送来。

这副盔甲,就像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他这张故作高傲的脸上。

他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明明…明明就很想和祁遥亲近,明明就很想和他相处。

就算祁遥是试探又怎么样,就算祁遥是作戏又如何,自己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很开心了。

好痛苦,真的太痛苦了。

自己恨祁遥恨得要死,可偏偏心里又有他这个兄长,永远忘不了过去兄友弟恭的日子。

恨来恨去,其实也只是恨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被别人挑拨离间害自己。

“我嘞个乖乖!这盔甲也太精美了吧!沈清漓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猛地将祁淮安从无尽的悲伤与厌弃中拉了回来。

祁淮安皱了皱眉,见沈清漓围着铠甲绕圈圈,忙擦了擦眼尾,可他力道太大,让本就发红的眼尾更红了。

“哪来的呀?”沈清漓抬起头,被祁淮安的样子吓了一跳,“你咋了?谁又给你气着了,眼睛这么红,是谁?小爷我拿刀砍了他!”

祁淮安身体微微往后靠,与沈清漓拉开了距离,半张脸也随着他的动作移入了光影中。

沈清漓有些看不清祁淮安的表情,只听见他声音疲惫地问:“你觉得,祁遥这段时间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沈清漓不明所以,皱着眉道:“当然是怕了你了,怕你把他从那皇位上拽下来!”

祁淮安没说话,他觉得不是。

祁遥对自己其实肯定还有一丝感情的。

祁遥肯定还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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