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年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只是感觉自己此时浑身都颤栗,连鲜血淋漓的手,也感觉不是那么疼。
大量肾上腺的分泌,让方君年此时发挥出了远超自己想象的力量,仅凭双臂的力量,就让自己翻上了对面的房顶。
“在屋顶!别开枪,抓活的,快追!”张金辉的咆哮双手攀着窗台,冲着地下正在开枪的手下怒吼。
子弹擦着耳畔飞过,吓得方君年差点身形不稳掉下去。
在屋脊间狂奔,脚下短短时间内被暴雨打湿瓦片变的湿滑,他不得不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前方突然出现三米宽的巷道缺口,他深吸一口气,蹬着松动的瓦片纵身跳了下去。
落地时右膝传来剧痛,但他不敢停留。
这是条背阴巷,腐烂的菜叶在脚下打滑,方君年跌跌撞撞的往前狂奔,尽管转过第三个转角,但身后的脚步还是越来越近。
跑不过他们!方君年心下凉了大半截,冒险跳窗逃跑,难道只是无用功!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左右看了看,方君年毅然撞开侧面的木板墙,一下冲了进去。
这时一间货栈,成堆的桐油桶在黑暗中如同沉默的巨人,浓烈的气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但张金辉比他想象中更难缠,子弹追着脚后跟打进货栈,火药味混着桐油香形成诡异的氤氲。
攀着货架跃上二楼横梁,方君年从又从二楼的窗户钻出去时,右手掌被碎玻璃划得鲜血淋漓。
不顾一切的又一次选择跳下,却猛的听见身后传来张金辉的冷笑:“方先生好身手,可惜选错了道。”
张金辉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他踢翻一个桐油桶,黏稠的液体立刻在地面蔓延成诡异的图腾:“不用逃了,你是跑不掉的,而且你虽然没孩子,但你老婆所在,我们可是一清二楚的,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兴许我还能祸不及妻儿。”
方君年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伤口,疼痛让他摔的有些七荤八素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去年冬至,你在四马路济仁堂抓走的杂役。”他突然提高声音,“被你们用铁刷子刮掉半张脸皮,到最后不也没吐出半个字?”说话间,他猛举起手里紧握的勃朗宁。
张金辉大惊,他见方君年一直没开枪反击,竟然下意识的忽略了方君年手里是有枪的。
大惊之下,张金辉立刻闪身躲避。
跟在他身后的手下,见老大都躲了,再加上之前张金辉说过不能开枪,要抓活的,便也纷纷跟着向两侧寻找掩体躲避。
可是等了一会,抱着头的张金辉没有听到枪声,这才探出半个脑袋观察情况。
可这一看,顿时把他的肺给气炸了。
原本以为方君年只是个拿笔杆子的白面书生,可谁能想到,这一上手抓人。
对方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这会又一瘸一拐的在巷子转角消失了。
“废物,干嘛不抓住他!你们这么多人,他就算打光所有子弹也杀不光你们!一群胆小鬼。”张金辉一边骂着,一边站起身,一点不尴尬自己是第一个躲的。
给日本人做事,也只是为了升官发财活的更好,谁又愿意真的卖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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