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骂，全是留给周斌的。
但他依旧在呼喊，边喊边朝周志生家方向去。
可能……
也许……
这个半大老头已经回了家。
希望渺茫，但总比没有要强。
“叔……五叔……”
周斌嘴里默念着，加快步伐，继续朝前赶。
石桥边上，什么人站在那里，就趴在桥边的断裂石头围栏上，脑袋盯着桥东边的水面。
那边没灯，只能看到个影子。
周斌用手电一照：“五叔？！”
桥上的男人回过身，是村里的王光喜。
“光喜？你在这边干嘛？”
光喜喝醉了，脸色通红，他刚从镇上回来。
“河里头有个东西，河边上，像个人嘛。”
喝过酒的人胆子是大，敢一个人站在这边看。
周斌跑上桥，顺着王光喜指的地方瞧去，手电能照到，不过七八米远，就在河岸边，有衣服，还有人手。
真是人！
那衣衫很眼熟，像是周志生的。
“周……”
不好！
就是他！——
周斌绕下石桥，去河边把人拽上来。
确定了，是周志生，人已经死了，还没死太久，所以皮肉只是泛白，没有浮肿，眼睛还是睁着的，脖子已经歪斜，挂在肩膀上。
“光喜！去喊人！”
“喊人啊？……哦，哦……嗯呐，我去喊人。”
王光喜走路都打飘，等他喊人要猴年马月了。
周斌把五叔的尸体背回了自家院子，跟两个神父一起，把人弄到了堂屋里。
徐秀梅六神无主：“哪个啊？周……周志生啊？他怎么也死啦！”
王神父一看就说：“不是淹死的，不是那个‘东西’弄死的，身上没用窟窿，骨头也没少。是被人拧断脖子死的。”
这话周斌信，早注意到五叔的脖子挂在肩膀上了。
人杀的？
村里谁跟五叔有仇啊，找不到啊，他那么内敛的人，还能跟谁结仇，就算是有仇，也不至于把人脖子给拧断了，五叔就不会反抗么，不知道喊么。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周斌瘫在地上，他的脑子不够用了。
人为的，跟怪物无关，就是说——之前他听到五叔说话的对象，那个穿风衣的人，基本就是杀人凶手了。
那这个人的风衣肯定还藏在家里头，再不济也在村子里。
他要挨家挨户去找。
怪物，他斗不过，难道连活人也斗不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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