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叫声好像没了，那黏糊糊的‘sisi’声也没了。
怎么回事……
是自己已经死了么。
“呃！——”
痛，刺痛，胸口的位置，翻江倒海，像是有几根铁棍在心房处搅动，把他的心脏搅成了麻花状。
“呜——呼呼……额。”
手触摸到的地方，原该是个窟窿才对，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平平展展，只是胸膛。
怎么会！
是梦么？
这会儿，他清洗多了，慢腾腾的爬起来，望向西屋窗口，鸟儿没了，那怪物也没跟出来，屋内散出的亮光，在哪上大窗口处异常明亮，仿佛里头点了上千只蜡烛似的，刺痛周斌的双眼。
“嘶……额。”
没看错，胸口没有伤痕，但衣服破了。
刚才发现的事全是真实存在的，怎么会没死，还修复了。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隔壁邻居家的婆娘在叫骂，申斥周斌大吵大闹。
她丈夫让她少多嘴，夫妻两人互怼了起来。
胸口还是疼。
不比刚才轻，可他能站起来，这种疼痛带着些许模糊感，麻酥酥的。
周斌扶着廊上的石柱，胳膊变粗了。
比原先粗了大半倍，而且还有很多黑线缠绕。
那是他的筋。
黑色的，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被怪物给袭击了么。
一拐一拐的扶着墙，周斌从窗口看进去，西屋墙上多了不少暗色的斑纹，北墙的窗户坏了，那怪物早已不知所踪。
脑仁痛，嗡的一声！
剧烈的耳鸣比地铁的刹车声还要响。
“啊！……”
【嗡……】
“呜——呼呼呼——呜……呼呼呼！”
良久。
这股疼痛始终停留在胸膛内，可以把人撕裂了。
呜咽的忍痛下，周斌去了厨房，开灯用自来水洗脸，大口的喝了一顿。
没死，但？
洗脸盆上方的镜子里，他的脸上布满黑色筋，密密麻麻，呈网状，眼球也黑乎乎的。
“不，我……”
这还是自己么，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身躯变强壮了，从额头到手掌心，蔓延着黑色的压抑。
自己也会变成那种怪物么。
就跟徐秀珍一样，发出怪声，然后……
不！
他不想变成那样，哪怕死，也不当怪物！
周斌简直可以想到，自己会步嫂子的后尘，在村里大肆杀戮。
灶台上有刀！
自杀……
是的，自杀就可以了解这一切。
自己已经是怪物了，不能去祸害别人。
可是，周斌没有这个勇气。
拿起厨刀的一霎那，他又胆怯了，抹脖子的事也太……
割腕可行，胸腔还很疼，割腕就疼一下，这么热的天，流尽鲜血不难。
“呼……呼……”
刀口很锋利，一下就行了，像个男人一样！
……
周斌割腕自杀了，他以为自己死了。
他是看着自己失血过多，然后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昏迷过去的。
“周斌！没得命了！你干什么啊？！疯得了你！”
睁开眼，是王光喜。
“我没死？”
“你杀人啦？！”
“杀人？”
怎么可能呢，是自杀好不好。
怪了，手腕处复原了，但地上全是血。
刀还在地上。
“周斌！你杀谁了？怎么会那么多血！杀人犯法的，你不知道啊？！”
“我、我……我没杀人，我是手怎么没事。”
“这些血是谁的？你——你把刀放下，你先把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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