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散发着白光，驱散市内街道上的黑暗。
宫明走在寂静的街头上，磨烂的人头在身后拖动着。
“快了，就在前面。”
他随着记忆中的路线，一点点向着赌场靠近。
夜幕上的弯月逐渐隐去身影，天际泛起白肚。
两座威严的石狮映入眼帘，赌场的门口却没任何人看守，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宫明没有在意这一点，径直走向大门。
推开厚实的木门，场内过道旁站着两排人。
尽头的一张赌桌前，穿着黑色常服的中年人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册子，身旁站着裸着上身的男人，脖子上绑着绷带。
“你终于来了，宫明。”
男人放下书，将眼镜摘下放在胸前，转身看着门口的宫明，端正的说道。
宫明并没有理会，他来这就只有一件事，杀光赌场的所有人。
前端站着的几人看见拖在门外的人头，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惊恐。
还未待其喊叫，宫明甩动人头，砸在他们头上。
欺身而上，正欲手指掐碎身下人的喉咙时。
“你们他抹的！都别动手！”
中年人有些失态的喊出声，止住正准备动手的众人。
“把人拿出来！”
随着声音响起，两个麻袋被扔在桌上，猩红的血液从中渗出。
“自我介绍下，我是卫应，赌场的老板。”
“小明，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何不看一看。”
卫应理了理头发，面上带笑。
宫明看着麻袋，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渐渐升起。
快步走去，打开体积小的袋子。
一抹熟悉的黄色在眼前出现，他揭开黄裙，眼瞳瞬间收缩。
小玉赤裸着身子被装在袋里，瘦小的身上遍布鞭痕。
不知何时，她的身上老旧的刀疤与烟伤密密麻麻，气息奄奄。
“不要生气，这是我们赌场和你父亲的交易。”
卫应开口解释道，随后拿出一张白纸放在桌上。
“前年宫佩文在我们这输了三千万，后经商谈，他提出将儿女卖给我们。”
“我们只接受了他的女儿，来为我们赌场服务。”
“现在看来真是我们的失策。”
宫明没有去看白纸，脸上的神情愈发冰冷。
“那她呢？”
“在凌晨的时候，宫玉跑进来找上了老二，就是现在我身后的卫仪。”
“在服务时，她拿出刀划伤了他的脖子，按照约定，应当任由我们处置。”
卫应和顺的谈吐配上服饰像是神父般有礼，说出的话平淡，像是述说着件小事。
宫明没有回话，伸手将黄裙轻轻盖在小玉的身上，静静摩挲着她淤青的脸颊。
微弱的呼吸于手上传来，记忆不断重叠，眼中黯淡。
“加入我们吧，你妹妹的事我们不再管，并且事后尽全力救治她，怎样？”
宫明看着她肿胀的双眼一点点睁开，往日灵动的眸子正紧紧盯着他，喉咙中传来含糊声。
他俯身贴近麻袋中的小玉，耳旁少女沙哑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哥哥。”
记忆中的眼神与现在重合，宫明冰冷的脸色逐渐缓和，将手掌轻稳的放在她的脖颈上。
一滴泪水自他的眼角划落，骨骼断裂的声音自手下响起。
宫明吻向她血肉模糊的额头，随后起身合上她的双眼。
周围寂静无声，卫应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会做到这种地步。
“你...你这是干什么！”
宫明没有开口，右手撕裂胸前的衬衣，伸入胸腔。
黑色的刀柄在众人目睹下一点点拔出，苍白的骨刃闪着寒光。
“原来...这只是场试炼啊...”
卫应听着近处的宫明说的话，还未明白，身下便传来剧痛。
“啊！我的腿！”
他从椅上摔落，跌在地上。
“还看你抹！给我砍死他！”
椅旁的卫仪怒吼道，将惊呆的众人叫醒。
他急忙搀扶起卫应，不断向后缩着。
人群隔断，宫明没有杀他，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痛呼的中年人。
周围拔刀声此起彼伏，原本宽敞的底层现在站满了人，嘈杂的声音自楼梯间传出。
人群围拢着他，却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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