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从手包里掏出气垫与口红,简单补了个妆,又用粉底液去层层遮盖住肩颈处非常显眼的吻痕。
等做完这一切,她快步跑到厕所里,往盥洗台上的半身镜子左照照右瞧瞧,觉得自己仪容整洁,才打开房门,往宴会厅的方向赶。
期间遇见几个眼熟的富太太,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她只道走错了路,便匆忙离去。
出去后,恰好就看到陆序庭握着妈妈的手,一起切蛋糕的温馨画面。
俩人穿戴正式,同样笑眯了眼,远远瞧出,还真是登对极了。
妈妈本来就生得极美,即便现在年纪上来,依旧风华绝代,脸上的鱼尾纹虽然显老,却为她增添一抹年轻时不会拥有的独特气质,她安然站在台上,就这么微微一笑,说句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顾南枝不禁心里一酸。
有记忆以来,妈妈从不曾对她、又或者对爸爸展露出那样幸福盎然的笑,她对顾南枝,从来都是一副严师样,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无论她做得有多好,她永远吝啬给她一句赞美。
顾南枝眨了眨眼,将眼底一片热潮快速忍回去,不愿再想,更不允许自己沉沦在过去的忧伤里自哀自怜。
她强行弯起一抹笑,单手提着晚礼服的裙摆,款款朝祁砚川走去。
等她靠近后,才注意到祁砚川斜侧边站着个傅既琛。
陆之柔挽着他的手,俩人状似亲密,不知道他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陆之柔明显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后,抬手往他胸膛锤了一下,娇而媚地说:“你真坏!”
那一刻,顾南枝只觉得自己的左侧心房漏了一个拍子,整个人愣怔在原地,路都不会走了。
他刚刚在房间里还那样对自己,提起裤子就与陆之柔在这里你侬我侬。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此时的她,已经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他了。
现在,顾南枝空荡荡的脑袋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
逃离这里,逃回家,逃到天涯海角的某一处。
总之,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祁砚川的后脑勺仿佛长了双眼睛,却在这时唤住了她。
他转过头来,犀利的眸子一目扫到顾南枝肩颈处那些故意被层层粉底液遮盖住的青紫吻痕,眸光一沉,非常明显的恼羞成怒。
只不过此时的顾南枝还在恍惚走神中,自然看不到祁砚川眸底里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南枝,你来了。”他已经把气沉住,朝她伸出手,音色温和。
顾南枝怔怔回过神,只好暂时性打消逃离的念头,把自己的手交给他:“嗯。”
祁砚川顺势就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还亲密揽住她的细腰。
其实在外人看来,夫妻俩这种搂抱行为纯属正常,可顾南枝还是不习惯,肢体动作非常僵硬,深吸一口气后,尽量洗脑自己随时随地适应他的亲昵。
而这时,斜侧边站着的傅既琛也留意到了她,淡漠的眼神轻轻瞥她一眼,视线短暂逗留在她腰线的那只手上,眉头稍微一蹙,瞧不出怒与喜,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切蛋糕仪式很快结束,等陆序庭致辞完毕,顾南枝说:“砚川,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了。”
祁砚川仿佛早料到似的,低头关切道:“我陪你回去。”
顾南枝心里门清,像这种生日晚宴,表面是来玩,实质也是工作中交际的一种,他已经帮自己太多了,顾南枝不愿再麻烦他,非常平静地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祁砚川垂眸看着她肩颈处那些隐约浮起来的吻痕,心里痛得难受,却若无其事道:“不麻烦,反正我早就想走了,现在理由充分,我还要多谢你。”
话音落,陆之柔牵着傅既琛的手往这边走来,她雀跃道:“南枝,你刚刚去哪啦?妈妈到处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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