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我跟江恒在车上互相损对方了十几分钟。
到了地方江恒迅速熄火,不留情面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下车。
你说说,有些人的戾气就是重,不像哥们我这三好少年。
刚下车,浓郁到化不开的戾气刺的我被迫闭了闭眼,肺里仅存的空气在一呼一吸之间就换了天地。
江恒也不好受,皱着眉头抬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犹如被人泼了盆冷水,从头皮麻到脚底。
毫不客气的说,除了刚入行那段时间,我很少有对鬼这种东西有这么深的恐惧了。
也就二十多米的距离,空气中升起一层无形的屏障。
屏障里二十多只鬼用手扒着屏障,想撕开一条口子跑出来,肉眼可见的屏障上多了几条裂缝。
如果只是这样就被吓到,那哥们这老些年也是白活了。
这些女人皆是衣不蔽体,条件好点的尚且能留个全尸,条件不好的……有的被捅的跟筛子似的,烂肉翻卷着耷拉在皮肤上,露出里面破碎的黄色骨头。有的全身大面积红斑,血液凝固,被灼烧的皮肤长着大小不一的水泡,灼人的温度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到。
更有甚者肚子瘪瘪的,从肚皮里掉出来的脐带耷拉在地上,看样子肚皮里已经没剩器官了。
她们嘴巴一张一合,那喊的是:
“救我。”
一股暴戾的气息堵的我喘不过来气,耳膜两边“突突突”响个不停,烦躁的我想杀人。
我习惯性的拽住江恒的衣角,他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他抽出匕首抵在我眉心:
“阿丞,看我。”
金属法器特有的冰凉触感抵在两眉中间,我一下清醒过来,他那双眼睛倒是没有被污浊的迹象:
“太上星台,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我不自觉的跟着念出下一句:
“急急如律令。”
我脑子里的杂乱思想一扫而空,用通俗的话说,像谁给我脑袋里放了个薄荷似的,凉的通透。
“小哥,还得是你啊,道心这么稳。”
“那必须的,都跟你似的那不玩了吗?”
……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不怕给自己毒死。
目光一一扫过这些残缺的躯体。
“小哥,这里有个人我认识。”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两只鬼脑袋中间有个更为可怖的,头骨凹陷进去,脸也因为头骨损坏而变形。
我丢下江恒冲那边跑过去,这里戾气重的似乎连风也盖住了,腥臭的味道在空气中几乎化形。
这时候哥们真庆幸自己睫毛长,小时候挡雪,现在能挡戾气。
该说不说,还真是有用。
越靠近,让人心神不宁的尖叫声便更为强烈,跟桃精叫的不同。
桃精单纯是为了震慑敌人,这纯粹是为了发泄怨气。
这种声音没有过多的修饰词可以形容,就一个词:刺耳。
物理意义上的刺耳。
跟无数小针扎在耳膜上似的,还带着狠厉的怨气。
这就是为什么江恒说放出来就是祸害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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