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入的第一个区域,是一片老旧的街区。狭窄的街道两旁,房屋的墙面斑驳脱落,像岁月刻下的一道道伤痕。电线杆上缠绕着杂乱的电线,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赵承平穿梭在大街小巷,脚步匆匆,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父亲有关的线索。他逢人便掏出那张承载着思念的照片,声音急切地询问:“您见过这个人吗?这是我父亲。” 大多数时候,得到的是路人疑惑的摇头和同情的目光,但他从未有过丝毫气馁。

太阳渐渐升高,炽热的阳光洒在这片陈旧的街区,赵承平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来到一家老旧的杂货店门口,店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货架上摆满了积满灰尘的商品。他像往常一样,走进店里,拿出照片,向老板问道:“老板,您看看这个人,最近见过吗?他是我父亲,我找他找了很多年了。”

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听到赵承平的声音,他猛地惊醒,眼神慌乱地扫了一眼照片。

赵承平敏锐地捕捉到了老板神情的异样,那一瞬间,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回避,这细微的变化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的内心。

“没…… 没见过。” 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话时不敢直视赵承平的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柜台边缘。

赵承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他觉得这个老板一定知道些什么。

您要是知道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线索,都请告诉我,求您了。”

老板的身体微微一颤,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摇了摇头。

赵承平察觉到杂货店老板那一瞬间的异样后,心中警铃大作。

多年来在调查工作中养成的谨慎习惯,让他没有贸然行事。他清楚,此时若逼得太紧,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断掉。于是,他佯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冲老板说道:“行嘞,打扰您了老板,要是之后有印象,麻烦联系我。” 说着,他递上一张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然后转身走出了杂货店。

午后的阳光炽热而刺眼,洒在街道上,泛起白花花的光。赵承平迈着平稳的步伐,朝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可他的眼神却不时地往杂货店的方向瞟。确定老板没有跟出来后,他迅速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杂乱的涂鸦。他在小巷里快速穿梭,心中盘算着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监视杂货店。

终于,他在杂货店不远处寻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那是两栋破旧房屋间的缝隙,刚好能容下他的身形。

他小心翼翼地侧身挤进去,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从这里,他可以透过墙壁的豁口,清晰地看到杂货店的门口。

赵承平蹲在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杂货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一连几天,赵承平像个不知疲倦的猎手,在杂货店不远处的隐蔽角落默默坚守。夏日的阳光炽热无比,烘烤着大地,蝉鸣声在耳边聒噪不停,可他的注意力却丝毫未被分散,眼睛紧紧盯着杂货店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这家杂货店的生意格外冷清。店门口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路过,却鲜有人进店光顾。货架上的商品落了薄薄一层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寂寥。老板坐在店门口的摇椅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收音机,眼神却不时警惕地往四周张望。

然而,与这冷清的生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板频繁地进出后屋。那扇通往后屋的门像是一道神秘的屏障,每次被推开又关上,都让赵承平的心揪紧一分。

第一天,午后的阳光正毒辣。赵承平躲在角落,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只见老板从摇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左右张望一番,像是确认周围无人注意,才快步走向后屋。他的脚步匆匆,背影显得有些慌张。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老板从后屋出来,双手下意识地整理着衣角,眼神闪烁,神色略显慌张。赵承平心中犯起嘀咕:“这后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细雨,打湿了街道。杂货店门口冷冷清清,老板依旧频繁地出入后屋。

这一次,赵承平看到老板进去时,怀里似乎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他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难道这包裹和父亲的失踪有关?

连日来的直接追问非但没有从老板口中套出更多有用信息,反而让对方的戒心愈发深重。

他意识到,强攻并非良策,得另辟蹊径,用更温和、更巧妙的方式撬开老板的嘴。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从第二天起,赵承平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杂货店。清晨,阳光刚刚洒在街道上,他就走进店里,拿起一包火柴,笑着对老板说:“老板,来包火柴,这早起生炉子还真少不了它。” 老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戒备,但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递过火柴。赵承平并不急于深入话题,只是随口聊上几句:“这天气越来越热了,老板您可得注意防暑啊。” 说完,便付了钱,带着和煦的笑容离开。

中午时分,烈日炎炎,赵承平又出现了。他挑选了一瓶廉价的汽水,一边付钱一边说道:“老板,这大热天,来瓶汽水透心凉,您平时也得多喝点。” 老板依旧只是简单地回应,不过眼神里的戒备似乎稍稍淡了一些。赵承平心里清楚,这小小的转变来之不易,但距离让老板放下戒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街道染成橙红色,赵承平第三次踏入杂货店。这次他买了一包香烟,笑着递给老板一支:“老板,忙了一天,抽支烟解解乏。” 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赵承平点上自己的烟,深吸一口,缓缓说道:“我每天来您这儿买点东西,就觉得这店里特别有生活气息,踏实。” 老板听了,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小店开了好些年了,附近的老邻居都爱来。” 赵承平顺着话茬说:“是啊,像您这样用心经营的可不多了,肯定有不少故事吧。” 老板笑而不语,但眼神里的防备已经不再那么强烈。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承平与老板的闲聊越来越自然。他会和老板聊聊家长里短,谈谈附近的新鲜事儿。

有一次,他说起自己小时候帮父母打理小生意的经历,老板听得入神,还分享了自己年轻时开店的趣事。

两人的距离在这些闲谈中一点点拉近,老板的戒心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降低。

一周的时间,在赵承平看似平常却暗藏心机的努力下,悄然流逝。杂货店老板对他的态度明显放松了许多。如今,每当赵承平走进店门,老板脸上不再是最初那戒备的神情,而是会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主动招呼他。

这天,阳光暖暖地洒在杂货店的木质地板上,尘埃在光束中轻盈地舞动。赵承平像往常一样,悠闲地踱进店里。他先是在货架间随意浏览了一番,挑选了一包纸巾和一块肥皂。走到柜台前结账时,他笑着和老板寒暄:“老板,今儿生意看着挺不错啊。” 老板一边熟练地扫码、装袋,一边乐呵呵地回应:“托你的福,还成。你这每天都来,都快成我这儿的老主顾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把家常唠了一阵,气氛轻松融洽。赵承平觉得时机已到,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老板,我最近路过咱附近那处正在翻新的老房子,看着动静可不小呢。也不知道是谁在折腾,弄得挺热闹。”老板没有回应他,他便不在多问,

离开杂货店后,心中那团关于父亲失踪真相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那处正在翻新的老房子,此刻宛如一座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堡垒,强烈地吸引着他去一探究竟。他深知,这很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

老房子位于小镇边缘,周围是一片荒芜的杂草丛,几棵枯树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赵承平第一次远远观望它时,就被一种莫名的诡异氛围笼罩。从那之后,他便开始着重调查这座老房子。

他先试着在周边打听负责翻新的施工队的情况。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里,他和老板闲聊起来。饭馆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几张破旧的桌子前坐着几位常客,他们一边吃饭一边有说有笑。赵承平装作不经意地提起那座老房子和施工队。

饭馆老板是个热情健谈的中年人,他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勺子说:“那施工队可怪了,来了之后就没怎么和咱们打过交道。那些工人一个个闷不吭声的,眼神还透着股警惕,感觉不是一般干活的人。”

赵承平心里一紧,追问道:“老板,您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吗?有没有登记啥的?”

饭馆老板摇了摇头,挠了挠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来了就直接干活,也没见有啥手续。我看啊,他们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听了饭馆老板的话,赵承平更加确信这施工队背后有问题。他决定亲自去老房子附近观察一番。

当他靠近老房子时,就看到几个工人站在门口,他们身材高大,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但脸上都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赵承平刚想走近询问,一个工人立刻上前拦住他,声音低沉地说:“这里在施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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