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藤编店的格局,窗户开得极大、极为通透,唯有做为居所的后堂较为密闭。

街外虽偶有行人来往,但知道此地驻着祭礼司来的大人,却不敢多停留。

“你……”落云奉米见沈突然到来,吓得连忙便往后堂躲去,却被沈良一把抓住。

沈良笑道:“昨天的事已经翻篇了,我这人可没隔夜仇。你现在这么怕我,莫不是心里有隔夜仇?还惦记着要报复我?”

“不敢!不敢!居士亲自前来,下官只担心有失远迎,哪里还敢记仇报复?”落云奉米连忙变了张笑脸,引着沈良坐在了店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旁,急忙招呼后堂道:“上茶!”

就见后堂款款走来一美妇,手托木盘,上置茶盏。

美妇便是老张的原配妻子,此时身着鲜亮绸衣,颜色艳丽,款式露骨,一改往日破衣烂衫的形象。

她身上的衣服是教坊司时兴的样式。张妻生长于实腹坊,教坊司的东西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花大价钱买了。

不用说,一定是奉米打扮的。即便是一件玩物,也要打扮得好看一些,才有兴致。

张妻俯身将茶盏放于桌上,冷不丁被奉米伸手在衣领中一探,发出一声尖叫,只见奉米怪笑着用眼神舔着自己身段的蜿蜒处。

沈良微不察地叹出一口气,感叹此女坎坷的遭遇,店被占,夫家被赶走,还要被这禽兽霸占,少不了受到非人的凌辱。

可谁知,张妻却抛回一个欲求不满的媚眼,娇笑一声,粉舌轻吐,也不知在落云奉米耳旁娇声说了句什么,迈着比来时更加婀娜的步态,退在一旁守着。

沈良有点傻眼,刚刚还以为人家水深火热,现在看来却是乐在其中,罢了罢了,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祭礼司带来的茶叶,不知能否入得居士的口?”奉米热情地替沈良端起了茶盏,送到他手中。

“嗯,还行。”沈良心里其实觉得不行,白树林里随便薅一把茅草扔水坑里,都不是这茶杯里的东西能比得上的。

沈良这么说,只是习惯性地不驳别人的面子,也算上辈子留下的职业病,此时轻轻拍了拍怀里放着的那枚灵芝,觉得还不是送出它的时候。

毕竟沈良有信心,自己提出的条件是落云奉米无法拒绝的。

若是万一真的拒绝,灵芝再作为保底手段登场。

“不知居士前来,所谓何事?”奉米笑道。

饮了茶,就该谈正事了。

沈良放下茶盏,正欲开口,忽听门外传来几声咳嗽,接着是一个爽朗的女声:“久闻落云奉米大名,在下阙流之辈,求见大人。”

这女声很有特点,就算不自报家门,沈良也听得出是苗麦。

而那咳嗽声,却是来自另一位阙流,那个叫郑油的老头。

“郑油那小朋友,受得伤不轻呀。”老仙婆二月朔在沈良心里道:“不过说你巧不巧,你从咱家边儿采的那株灵芝,正好对他的症,一剂就能生龙活虎。”

郑油怎么受的伤、以及伤得重不重,这都不关沈良的事,沈良只关心阙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害得街坊们还不够惨么?

算了,只要不耽误沈良亲自出手,救街坊们于水火之中就行。

此时苗麦双手抱拳,开门见山地对奉米道:“实不相瞒,阙流有一事相求。”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我们想用这盒子里的东西抵掉实腹坊的祭税,以及利息。”

“就它?”奉米看着那小小的盒子,像在看一个笑话,用手拃着比了比大小。

以奉米的经验,不就算就知道,即便里面装满了金子,也抵不了你

“就它!”苗麦打开盒子,同时一道血红的光将落云那奉米意兴阑珊的眸子,扫得精光四射。

盒子里除了一层黄豆大小的金粒子以外,还躺着一枚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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