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下一个工作项目开始之前,得先完成手头还没写完的书。
又是没日没夜地劳作。
起初,她待在二楼的藏书室。一次,被某位不小心的客人打扰过,断了思路,一连好几天都没敲过键盘,之后,她在南樛一号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周寘行说,周太太不用效仿古代中国理学发展以来受礼教束缚的女性,也不用把自己装在套子里。
奚午蔓不明所以,回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侧后方的周寘行,手指完全出于惯性,将脑子里那句话打出来,然后凭着对输入法熟悉程度的自信,按下保存键。
“我打扰到你了?”周寘行问。
“没有。”奚午蔓的手指离开键盘,伸进腿上的毛毯,“二爷怎么来了?”
“我想,你需要放放假。”
奚午蔓立马会意,笑问:“二爷需要我做什么?”
“明天,周太太得陪我。”
“明天?是什么日子?”
“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日子。”
郊外,满山的花都开了,五彩斑斓,阳光下尤其美丽。
婚礼举办于黄昏时,汽车排成长长的队伍,缤纷的色彩,从山麓延伸至顶端,层层围住山顶机场旁一望无涯的的薰衣草花田。
鲜花、香槟、珠宝,绸缎、音乐、舞蹈,这狂欢,肆意的笑。
月色朗朗,这夜晚还长。
从顶端开始,一辆车紧接着一辆,往山下跑,以最前方那辆红色跑车为指向。
远远就可以看见,新娘洁白的头纱被风完全展开。
他的新娘。
车队很默契地播放同一辆音乐,依着前一辆,驶往城中。
直升机一路撒下红包与花瓣。
一路上,有更多车加入车队,它们属于路人,共享这喜庆。车主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和音乐。
敞篷车、有天窗的车,都有人高高站着,随音乐摇摆。
每一辆车都随节奏动次打次,车窗都大大开着,车里的人也动次打次。
路边的人无一不加入这舞蹈,城市每一栋楼房里的人都打开自家的灯。夜越来越深,灯越来越亮。
他们在窗前,在阳台,在露台,在树旁。
他们在风中,在月色下。
他们伸手抓住从天而降的红包与花瓣,他们弯腰捡起地上的红包与花瓣,他们不知疲倦地转圈,用手机或相机记录下自己或身边人的笑容。
无所谓我们曾经是否认识,无所谓我们是否有过过节,无所谓我们的种族、性别、宗教信仰。
这夜晚,我们没什么不同,都为这婚礼而欢庆。只为这婚礼。
拥抱、舞蹈、尖叫,释放热情。
Hello!你好!Hola!Bonjour!こんにちは!
Hallo!Ciao!3дравствуйте!?????!
好好,大家都好。今宵相聚于此的你我他。
红色跑车驶进南樛一号,全城的车辆与行人渐渐朝四下散开。
灯一盏盏熄灭,直升机在夜色中消失。
首饰被取下,妆容被卸掉,婚纱换成轻盈的睡裙。
明亮的光。
奚午蔓不顾满身汗水,赤脚,奔向站在门口等她的周寘行。
温柔的缱绻随理智的失控变为不知轻重的啃咬。
“别咬。”他克制地闷哼一声,很快为自己突然的制止给出解释,“我明天上午有场重要会议。”
“那我不耽搁您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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